“平身,免礼。”
沉香吓得张开手臂:“郡主,您快下来,仔细摔着。”
朱华琼抱胸:“没事,她掉下来我接着。”
白欢转向罗老汉,真诚道:“罗大叔,我知道,这块沉香对罗家来说是无价之宝。若你想卖我可以收,价格我以顶级沉香价再多两成。”
罗老汉和他女儿惊异的看着她。
“若您不想卖,您欠薛家的我帮你还,银子不用您还我,您可以加入我白欢的香坊,待您赚到两百零八两银子后,您愿意怎样都行。”
罗老汉更惊奇了:“您说加入的意思是……”
“我准备开一间新的香坊,专做女香,名为‘香烬欢’。我需要大量的精品香料和优秀的匠人。若您不弃,您与罗娘子可以一起来。凡加入‘香烬欢’的匠人们都不是奴籍,全部都是契约合作。您二位可愿意?”
罗老汉和女儿惊喜,眼泪刷的落下,拉着女儿齐刷刷朝白欢跪了下去。
吓得白欢赶紧扶住二人手肘:“使不得,快起来。”
四周围观的人闻言顿时热议开来。
“原来白娘子要开新的香坊啊,女香啊,没听说过呢。”
“听着就不错,上市了我一定要去买。”
“白娘子可是大香师啊,她制出的香一定与众不同。”
忽有一男一女冲上来,朝着白欢跪了下去,沉香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有话就说,不要跪。咱侯夫人不兴跪来跪去的。”
白欢笑道:“对,有话就直说,没必要跪。”
汉子红着眼道:“白娘子,我家与罗家一样,被薛家逼得走投无路了。我们也想加入‘香烬欢’可以吗?我们香坊还有十五名制香匠人,个个都能干活吃苦。”
白欢乐呵呵:“欢迎欢迎。”
一时间,一群人也跟着涌上来:“白娘子,我们也想加入……”
“我有极品香料……”
“我家有‘精品’香料,我们香料和人一起加入。”
白欢看着人头涌涌的求助者,心里一阵发酸。
当初白家出事,多么希望有人伸手扶一把啊。
她太理解被人用龌龊手段逼到走投无路的痛苦了。
薛大掌柜气得横肉颤抖,恶狠狠的瞪着白欢,死丫头竟敢用薛家地盘掌撑她自己的腰!
白欢一挥手:“想加入‘香烬欢’的都随我去汝阳侯府登记下吧。”
淮安郡主跳下石头狮子,朱华琼一把抱住她,稳稳放在地上,她们兴奋的与白欢一起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剩下钱市丞和薛家香坊一群人面面相觑。
薛家大掌柜气得不行,“我得去告诉家主。”
刚转身,又转回来,冲着钱市丞冷道:“你和你兄弟们每年拿我薛家好处不少吧?怎的帮白家呢?”
钱市丞也不高兴:“你有本事别判错香啊,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我能怎么办?”
“哼,你赶紧告诉世子吧,不是世子说封了白家香坊吗?现在看,这死丫头是要重开香坊,还搞什么‘香烬欢’啊!”
钱市丞黑着脸:“用不着你青蛙似的呱呱呱,我自会去说。”
一大群人跟着白欢浩浩荡荡的去了汝阳侯府,这一路上,个个都兴奋得议论纷纷,路上旁人好奇,听了一耳朵,一下子,白欢要重开白氏香坊,改名为‘香烬欢’的消息像插上翅膀飞遍了长安坊间每个角落。
待人登记散去,白欢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和香品的记录,很是高兴。
白欢看着罗老汉:“您二位现在住哪呢?”
罗老汉眼神一闪:“住、住客栈呢。”
其实,罗家制作坊和他的宅子都被薛家收去抵债了,他和女儿只好栖身在义庄边上的空房子里。
白欢看了一眼满眼期许的罗家娘子:“若您与罗娘子不嫌弃,就暂住侯府。待我的制作坊修缮好后,您可以住那边。可好?”
父女俩哪有不肯的,又是一阵谢,便随着丫鬟去安置了。
淮安郡主兴奋的看着誊录册子:“白姊姊,你可太厉害了,一下子名声都打出去了。”
白欢抿嘴一笑,坐在她身边:“‘香烬欢’不仅仅是做生意,还有与薛家这种恶商斗,郡主可害怕?”
“本郡主会害怕?”淮安郡主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连我父王都不怕,会怕他薛家?”
白欢笑着歪头看她:“嗯,您若真不怕王爷,为何一直不回家?”
淮安笑容一僵:“我生他的气。我就不明白了,父王为何要护着那个人渣?”
“大哥已经死了。”
忽然,顾远怀走了进来,白欢和淮安异口同声:“死了?”
他身上的官服还没换,神色有些不好,一屁股坐在桌边,接过豆蔻递过来的茶盏,打开盖子一口喝尽。
“怎么死的?”白欢有些不信,刚抓回牢里,还没说审问呢,怎么就忽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