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你就不能说？”
“是的。”佩内洛普自闭了。
时念真意识到了问题或许比她想的更严重。
不是佩内洛普给了深渊主宰权限，而是深渊主宰的权限，凌驾在她和佩内洛普之上。
从天然尺度来讲，权限在归属权之上的，只有制造权。
也就是说，深渊主宰是深渊一号机的制造者。
那佩内洛普不能违抗他，倒也情有可原。
可从法度来讲，从道德来讲，这对时念真这个拥有者来说不公平。
时念真长眉微蹙。
她也不接受，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东西。
但深渊主宰比她强，该怎么办呢？
车里安静下来。
远处的丧尸偶尔传来一声咆哮。
时念真沉默了一阵，从仓库里掏出龙首敲了敲。
“深渊主宰，我们谈谈。”
铜质的龙首雕刻得非常威武霸气，气质跟黑龙胸针的精致完全不同。
唯一相同点是，都像死物一样毫无动静。
“我知道你在，别装死。”
龙首：“……”
“你有本事屏蔽佩佩说话，你有本事出声啊。”
龙首：“……”
时念真撇了撇嘴，继续说：“躲着偷听，欺负弱小算什么英雄好汉？”
“嗤～”龙首发出一声低沉冷笑，“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好汉。”
是深渊主宰的声音。
“但我从不欺负弱小。”
“至于偷听，谁让我是变态呢？”深渊主宰慢条斯理说。
“……”时念真噎了一下，继续控诉，“你还偷偷控制佩佩。”
“……我没做过的事，别给我扣高帽子。”
“刚才不让她说完不算控制吗？”时念真瞪着龙首，“还有之前的成长礼包！”
“……”深渊主宰不说话了。
“这是我的手机，你不能控制它。”时念真语气认真。
“不然就是欺负弱小！”时念真叉腰哼了一声。
“那你想怎样？”深渊主宰漫不经心问，“过来咬我？”
“总有一天我会的！”
时念真气得握紧双拳，眼神很凶地瞪着龙首。
若非龙首是个铁疙瘩，并且只是传话工具，她高低得咬他两口让他尝尝厉害。
“哧～真可爱。”深渊主宰声音愉悦。
时念真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冷冷地道：“你再这样，我就只好用别的手机了。”
“哦，我好害怕呀。”
嘴上说着害怕，深渊主宰的语气却更像下次还敢。
“你！”
“混蛋！”
时念真忍无可忍，拎起龙首，打开车门冲出去，猛地将龙首杵在地上。
咣！
龙首瘪了一半。
时念真犹不解气，一脚狠狠踩下。
现在她的力气是人类极限的两倍。
再加上暴怒之下，深怕自己力气不够踩不扁龙首，异能下意识用出。
轰！
一声巨响后，地上出现一个深坑，龙首躺在坑底，已经瘪成饼子。
时念真气消了一半，抿着唇后退几步，助跑，一脚全力踢出！
龙首当的一声飞了出去，像一颗流星划过一道又高又长的弧线，远远地消失在天空里。
“呼～”
“什么玩意儿。”
时念真心中郁气尽去，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扭头看向躲在车里，只露出摄像头看她的手机。
“我我我，主人，我是站在您这边的！”佩内洛普立即表忠心。
“看你表现。”
时念真顿了一下，又哼了一声，“但我没有办法阻止他控制你。”
“只好不用你了。”
佩内洛普哭兮兮地说：“其实他也很少干涉我，只有上次他说让我过几分钟再提醒您。”
“今天那几个字，他说要以后亲自对你讲，我越界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解释。
时念真皱了皱眉头，“这话是他控制你说的？”
“不是……”佩内洛普说。
时念真深呼吸几下，完全平复了心情。
“信任就像镜子，一旦碎了，就算修复过，裂痕也会一直存在。”
“所以最好一开始，就别破坏我的信任。”时念真说。
“您有新信息。”佩内洛普委屈巴巴提醒。
“啊？”时念真莫名其妙。
这个手机里，她没放手机卡，也没告诉过别人号码，谁会发信息给她？
但她转念一想，就知道是谁发来的了。
“他说了什么？”时念真声音冷了下来。
佩内洛普立即把信息内容念了出来：
“我要是想对付你，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控制佩内洛普耍手段，你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