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有站起来,而是把屁股下面的椅子往前挪了挪,把头往前凑,伸出手臂,把手掌悬空中央,听杜良喊道:“一二三。”
杜良、张彪和卢祁掌心都写着一个黄字,吴志刚手掌上写着黄标两个字。
杜良又是哈哈大笑,这次其他三人也是大口狂笑。
杜良道:“这是心有灵犀。”
赵彪道:“我等唯陛下是瞻,团结一心,无往不胜。”
杜良道:“还是请扶仙王出山。”
到了望天殿皇宫,杜良就令戈飞带着圣旨召见黄标,他害怕黄标称病,随后令甘从郑带着对黄标两个儿子的封赏驾九马龙辇去接黄标。
杜良传令道:“寡人要和抚仙王一起用晚膳。”
傍晚的皇城,夕阳压着皇城西墙,坠落一样,刹那间消失了。
太阳消失,但光线还在,整个皇城变得温柔很多,池水溪河,花草树木,烈日炙烤余温犹在,微风徐来,许多舒爽。
抚仙王府内,黄标对戈飞推辞道:“虎贲将军,不是臣不去,而人老体衰,下不了床,又走不动,实在不能替陛下分忧。”
戈飞无奈,心里恨的痒痒的,又不敢发作,毕竟是尹健走后,朝廷最老的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并且也被陛下封了王,传言这次是陛下请老王爷出山,自己没有胆量得罪黄标。
正无计可施之际,老亲卫侍从仝郭伟从门外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陛下陛下来了。”
黄标和戈飞都为之一愣,两人一前一后,大步走出大门。
自北沿河,林荫道上叽叽歪歪车轮之声,黄标正想向前迎接,突袭想起来自己正在装病,进退两难。
龙辇近前,并不见侍卫宫官先锋来报,也不见护卫侍从,只是一辆车,前面导引,后面寥寥旌旗跟随,这不是陛下出宫的车队礼仪阵仗。
但王廷规制,见龙辇如见陛下,王府门前众人跪地向车马行礼朝拜。
龙辇停在黄标门前,甘从郑从马车跳下来,没等黄标开口,甘从郑拿出圣旨宣读道:“着抚仙王随驾入宫听宣,封黄霸天为振威将军,黄飞龙为振东将军,另有重用。
黄标跪接圣旨谢恩。甘从郑给戈飞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躬身弯腰把黄标搀扶起来。
甘从郑架着黄标的胳膊,说道:“夜幕来临,陛下备下膳食等着王爷呢。现在就走吧,两位少将军得到了陛下的重用,陛下请您进宫,请王爷上车。”
黄标道:“我,这身衣服不妥,容老臣更衣前往。”
“栗仉叻、仝郭伟,两位给王爷去拿朝服,就在车上更衣,先上车。”甘从郑说着,和戈飞两人招呼个侍卫,一起把黄标搀扶上龙车。
黄标虽然没猜到杜良召唤自己什么事,但火龙果夺占中城的消息已经知道,恐怕自己要成为杜良的旗子。
没办法,自己本来就是皇帝的车马走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也想面见杜良,最起码要留下一个儿子,不能都战死沙场。
转头迎着栗仉叻和仝郭伟两人的目光点头示意其去拿来朝服。
车马叽叽哇哇沿着朱雀大街向望天殿行进。
夜色朦胧,黄标这是第一次坐杜良的龙辇,四平八稳,从哗哗啦啦的水流声到嗡嗡呼啸的松涛,他在计算着路程,感觉再转一个弯就是望天殿了。
黄标令老侍卫仝郭伟留家传信,年轻的栗仉叻作为贴身随从。
他跳开窗帘,看见栗仉叻骑马紧随其后。
夜幕降临,看见望天殿摇曳闪烁的灯光,干旱的夏天,只有这入夜才轻松,白天的烈日,干燥的风,燥热让人无处躲藏。
黄标活动活动筋骨,享受着帝王待遇,十年前,或者说五年前,他有帝王梦,梦想着义父艾扎能把王位传给自己。也想过通过征战再立军功,争取王位。
现在成王了,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全身的戾气和力量,没有了兵权和希望,硬生生从长蛇山退缩进这皇城。
皇城虽大,自己还不如龙中的鸟,池中的龟,完完全全把梦想变成了幻想,艾扎被杜良陷害,殒命,自己连幻想都没有了,只能听天由命,数着日子过了。
野心的杜良是无能之辈,把整个滇海帝国都带入死角,真是悲哀。
甘从郑喊道:“抚仙王到”
黄标知道到了,一身朝服的黄标踩着侍卫栗仉叻,左右戈飞和甘从郑两人搀扶着进入望天殿,直接到杜良宫闱寝室外的御膳房。
刚坐下,就听见杜良如马嘶鹰鸣一样的笑声,好像从地下浸透而来,让不寒而栗,黄标刚站起身,就看见杜良如同风吹进来的一样,一摇三晃的到了面前,伸手双手握住黄标双臂,笑言道:“听闻抚仙王康复贵体,今天一见,甚安朕心,坐下,今天就我们君臣两人。”他双手把黄标按在座椅上,自己没有坐在长桌对面的上座,而是紧挨着黄标坐下。
宫女、侍卫,先给杜良摆好碗筷,用长筷长勺,先给黄标面前杯盏碗盘里添加美食。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