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把小少爷抱回房吧。”
阿珍走过来,想接过孩子。
“不用,我来就行。”
林老三抱着侄子往楼梯走,脚步轻盈。
走到二楼转角时,他回头看了眼楼上书房的方向,灯光还亮着,母亲的身影在窗帘上轻轻晃动。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钥匙,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沉。
同时,林璃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上“太古城公寓”的字样,忽然觉得有些累。
她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电话拨通了陈记地产的号码。
“王生,”她的声音带着些疲惫,却依旧清晰,“太古城的那套公寓,我定了,房款我明天送过去。”
挂了电话,她走到窗边,看着月光下的海面。
渡轮已经靠岸,码头的灯火像一串散落的珍珠,在黑暗中闪烁。
林老三把林虎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子,又轻手轻脚地走到林耀的房间。
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港语识字卡。
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替侄儿掖了掖被角,转身轻轻带上门。
回到自己房间,他把那两个深棕色的皮箱放进衣柜最深处,上面压了几件旧西装。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望着楼上母亲书房的灯光。
他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凑齐这么多钱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但他知道,母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他拿出烟盒,想抽支烟,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去见余先生,要联系监理……
他得保持清醒的头脑。
楼上的灯光终于灭了。
林老三知道,母亲也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心里默默盘算着明天的行程。
夜渐渐深了,港城的灯火依旧璀璨,像一片永不熄灭的星海。
第二天一早,林老三就带着两个皮箱出门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是让阿成开车送他去余先生的公司。
路上,他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充满了干劲。
从今天起,林家的事业将翻开新的一页,而他,将肩负起更多的责任。
……
当林老三出门时,林璃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她缓缓坐起身,用力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昨夜特意让阿珍把空调调至 26度,此刻房间里的凉意正合适。
推开卧室门时,楼下已经传来动静。
福伯正指挥阿珍摆早餐,银质托盘上的骨瓷碗不断的发出脆响。
林虎和林耀穿着同款蓝色衣服,坐在长桌两端啃吐司,奶油沾得林虎鼻尖都是,林耀则拿着小勺子,把草莓酱在面包上抹得方方正正。
“奶奶早。”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抬头,晨光落在他们毛茸茸的发顶上,泛着浅金色的光。
林璃走过去,抽出纸巾替林虎擦了擦鼻子:“今天周老师要教新的港语课文,都记住了吗?”
“记住啦!”
林虎举着吐司蹦起来,“老师说今天要学‘银行’和‘金钱’,三叔还说奶奶今天要去银行。”
林璃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坐在餐桌主位。
福伯端来燕窝粥,盛在绘着缠枝莲纹的白瓷碗里,冰糖的甜香立刻就漫上来。
她舀起一勺慢慢喝着,目光落在窗外。
凤凰木的枝叶又茂盛了些,粉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像铺了层柔软的地毯。
八点刚过,周曼云准时出现在门口。
她今天换了件月白色旗袍,领口别着枚小巧的珍珠扣,帆布包里露出半截港语教材的书脊。
“林太太早。”
她微微躬身,眼镜片后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昨天教的词汇都背熟了?”
“背熟了!”
林耀拿出笔记本,上面用红笔标着粤语发音,“老师,‘地产’的发音是不是这样?”
林璃看着他们围坐在一起翻开书本,悄悄起身回房取了手袋。
再将空间里的金条装进一个皮箱后,走了出去。
真皮手袋里放着一个电话薄,上面记着陈记地产王生的电话。
“福伯,”她走到玄关换鞋时低声交代,“我中午可能不回来,孩子们要是问起,就说我去见老朋友了。”
福伯点了点头,目光含笑的送着她离开。
司机阿彪早已把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林璃坐进后座,皮箱放在脚旁,手袋放在膝头。
车窗外,晨跑者穿着鲜艳的运动服,牵着金毛犬从路边跑过。
海风里飘着咸湿的气息,混着远处咖啡馆飘来的焦糖香。
“先去汇丰总行。”
她对阿彪说,目光落在后视镜里。
别墅的轮廓渐渐缩小,周老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