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伯脸色微变:“夫人!”
“伯爷,这是事实,横竖都要叫人知道的。”
荣安伯闭嘴了。
不错,他们今天来,就是要跟许知春说同意让她认祖归宗的事儿,迟早这件事儿要传扬开去,要叫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会儿说了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们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同不相干的人啰嗦太多,他们现在就要见许知春。
他们的女儿还在宫里受苦呢。
陆音显然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愣了愣神:“什么?”
这夫妻俩莫不是疯了?先前不是一脸警惕与排斥的提防着,唯恐姐姐会提出认祖归宗这件事儿吗?结果姐姐没有提及半句,他们这会儿主动找上门来却提起这个来了?
发什么神经!
是了,不是发神经,是试图利用姐姐拉他们一把吧?
她竟忘了,他们如今不是荣安侯、而是荣安伯了,怪不得会登门。
倒是很能拉的下脸啊。
陆音心里鄙夷不已。
陆音的愣神显然让荣安伯夫妻俩误会了。
他们心下莫名的有点儿得意和痛快——先前你那般傲慢对待我们,现在知道错了吗?我们可是许氏的父母!
荣安伯哼了一声,不觉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吩咐:“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该如何不用我们教了吧?还愣着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把他们两口子给我叫来。”
荣安伯夫人又气闷不甘又得意:“皇上以孝治天下,这不孝可是大罪,御史参上一本,丢官弃爵都不好说!”
“正是这话。”
陆音:“......”
她实在忍无可忍,挑眉讥讽:“荣安伯、荣安伯夫人是不是想岔了?”
“你什么意思?”
“我义姐的父母早已去世于意外,哪里又冒出什么父母来?你们不是想岔了是什么?”
“你——我们跟你说不清,叫许知春出来!”
“荣安伯还请放尊重点!”陆音顿时拉下脸来呵斥:“我义姐是侯夫人,荣安伯直呼我义姐的名字,这是不把武宣侯府放在眼里吗?谁给伯爷的胆子?”
荣安伯惊呆了。
荣安伯夫人气急败坏:“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陆音可丝毫不惯着他们,“对,就是反了!不知规矩不知体统,你们荣安伯府真是反了!怪不得落到如今的地步,果然你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你——”
“来人,送客!”
“你敢!”
“还愣着干什么?送客。若是赖着死活不肯走,就给我撵出去。”
“是,陆姑娘。”
陆音的吩咐明明白白,府上的下人们经过许知春的整治哪儿敢有半点儿不听吩咐?当下便有仆妇上前,不客气的请荣安伯夫妻俩离开。
夫妻俩气的够呛,厉声喝骂,愤怒指责陆音,大声嚷嚷让许知春“滚出来”。
下人们一听吓得够呛,这还了的?这荣安伯夫妻俩莫不是发疯了吧?跑到侯府来咒骂自家夫人?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
“伯爷、伯夫人,得罪了!”
管事嬷嬷一声吆喝,上来几个腰圆膀粗的仆妇,不由分说将荣安伯夫妻俩给赶出去了。
侯府大门“嘭!”的一声在两人面前重重关上,两人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气愤、怀疑人生......
“逆女!逆女!这个逆女!岂有此理!”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老夫这辈子都不会——咳咳咳咳咳!”
狠话撂是没法撂的了,只能用咳嗽来掩饰。
这辈子都不会认她?可能吗?
现在是谁求着谁,他们两口子心里明明白白。
荣安伯夫人哽咽拭泪,“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伯爷!”
荣安伯夫人心里慌乱极了,她的女儿怎么办?她的女儿如今已经被废黜为庶人软禁终生,太后说了,除非认回许知春,否则她绝不会帮她的女儿啊。
两口子灰头土脸,如斗败的公鸡回去了。
陆音满心纳闷,忙去找许知春、梁明朗,将那两口子的话说了一遍。
“他们两人既然挑开了这话,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梁明朗皱眉,不屑道:“是他们能做得出来的事。”
许知春轻笑:“薛倩谋害皇后娘娘被废黜软禁终身,他们自然坐不住了,我料着他们八成会找上门来,果然是来了。”
陆音稍稍松了口气,笑说道:“姐姐心里有数便好。”
许知春点点头:“放心。不管他们,让他们折腾吧。反正,认是不可能认回去的。”
陆音听着十分解气:“那我等着看热闹。”
两人相视一笑。
计应弦也知道这件事儿了,恰好,他写信回金陵家中,那边也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