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魏婷把手提袋举到徐放面前,笑盈盈地,水晶灯的光芒揉碎在她眼眸中,徐放突然想起魏婷第一次主动找他的时候,笑容也是这样叫人移不开目光。
层层包装打开,里面是一个矮脚宽口的威士忌杯子。
杯口如花瓣般层层展开,像朵盛开的蓝雏菊,天然的水晶蓝色玻璃被切割得光滑圆润,像一块块晶莹的冰雪。
“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看见这个杯子,我就想起了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天,就买下来了,店员说,这个只能装-20度到60度的液体,但是真的很好看,我觉得这个颜色也很适合你。”
徐放盯着她的眼睛,明明是应该感到喜悦,他却仿佛吞了苦胆,在他喉间翻腾,让他说不出话来。
魏婷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生,明明见过他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的样子,却还是对他这么好。
可是,徐放,你真的配吗?
见他迟迟不说话,眼睛微微泛红,神情也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心不在焉,还是没休息好的疲惫,魏婷也有些忐忑,她故意去拉徐放的手,把他往房间带,“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但我出来的急,忘在宿舍了。”
现在这个点,平时只有巡逻的安保人员经过,但也算是大庭广众,只要和徐放待在私密的空间,魏婷不信他还能看着自己神游天外。
关上门,魏婷从抽屉里取出一支护手霜,也没递给徐放,而是自己旋开了。
她边拆封条边笑着,“现在的天气有点干燥,我上次注意到你手指指甲旁边有些干,特意去挑了一款滋润的,这个东西比不上那个酒杯的价格,但却是我最想送给你的。”
房内被她故意只开了个台灯,昏黄的暖光将狭小的房间笼罩,光晕柔和近乎缱绻。
她拉着徐放靠近自己,把护手霜挤到他手背上,从他的拇指开始,从指尖一路滑向指根,每一处肌肤都被她仔细地涂抹按压,灯光给她的黑发镀上暖金,说不出的酸痛终于将徐放的眼泪从眼眶里逼出。
“你最近好忙哦,搞得我都很想你,但我也知道这是你的工作,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徐放突然动作,伸出手把台灯给按灭了,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窗户外玫瑰园白灯沾染的淡光。
“怎么了?”
魏婷的手还放在徐放手上,以为他要忍不住上来抱她,谁知道徐放的下一句话让她如坠冰窖。
“我们分手吧。”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
湿润的液体滑过脸颊,徐放庆幸自己把灯关了,这样魏婷才看不见他的软弱。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只把你当妹妹。”说着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谎话,徐放的眼神空洞,感受着心脏在无尽地往下坠落。
“你是现在和我开玩笑吗?”
魏婷抬起头,想确认徐放到底是不是在说谎,可是四周昏暗,她完全看不清他的脸,想去开灯的手也被徐放拽住。
“婷婷——”
都提分手了还叫她婷婷呢?魏婷现在心内五味杂陈,又伤心又生气更多的是无助。
“你做我的妹妹,我还会对你好的。”徐放声线伪装得十分平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吐出一个字,他胸口的钝痛就加重一分。
不要再说这些不可挽回的话了——脑海中的理智在警告他闭上嘴巴,但徐放仍然坚持着,“我才发现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要帮助你,让你变得比现在更好。”
他的话就像两面剑刃,将彼此都刺得遍体鳞伤。
魏婷往后退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从没想过要当你的妹妹。”
不应该觉得伤心的。从接近徐放开始,魏婷就是想让徐放可怜自己,爱情的起因千奇百怪,堕入情网是精神和身体共同参与的一个过程。只要能抓住徐放,喜欢的本质并不重要。
但妹妹和爱人的位置怎么能一样呢?
现在他说会一样的对自己好,以后徐放交了新的女朋友,是不是要找个理由说和“嫂子”一起对她好?
无非就是想要甩掉她的理由——
魏婷忍着没哭出来,耳边徐放的声音却还在继续,“但我也是个很糟糕的人,是我配不上你,我认识几个洁身自好的二代们,可以把他们介绍给你,他们每一个人的家世和能力都比我强,只是他们可能会有些直男.......”
被甩了,还急着把她拉郎配对,理智告诉她并不吃亏,但魏婷更讨厌的是徐放让她感受到自己被珍爱的错觉,她闭上眼睛,重重地将手里的护手霜砸到他身上。
“你就是个渣男!”
她声音里的哭腔隐瞒不住,徐放的呼吸从这一刻也开始断了,他唇瓣颤动,克制着把她抱在怀里的冲动,捡起地上的护手霜,落荒而逃般打开了门。
手掌心感受到被指甲刺破的黏腻的血,他捂住了自己的脸,咽喉发出一丝哽咽。
他亲手把魏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