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温纶饶有兴趣地盯着两人,看关嘉星明知道魏婷有男朋友,却毫无距离感地凑近。“现在时间还早,我陪你去吃一点?”
身边的斐温纶眉目清秀,个子高挑,存在感也很明显,关嘉星这样视若无睹,叫魏婷开始烦躁,“我自己会吃。”
她说话轻,但是语气里的不耐烦很明显,关嘉星垂下眼,嘴角的弧度变小。
事谈完了,魏婷对斐温纶笑了下,“谢谢你,温纶哥,那我就先走了。”鬼使神差的,她故意在关嘉星喊了句温纶哥。
斐温纶立刻感受到关嘉星锋利的视线。他们的关系,突然扯他进去干嘛?斐温纶含着笑,对魏婷点点头。她这样恩将仇报,偏偏他心底生不出反感厌倦的念头。
魏婷走了,关嘉星并不急着追上去,而是压低了声音警告斐温纶,“你让她喊的?她四月生的,比你大,而且我也比你大,你该喊她嫂子才是。”
“但是天勤比我小一个月,我让她喊我哥不对吗?”斐温纶跟斐文顷长得并不相像。斐文顷随母,一双狭长桃花眼即使冷峻着脸也自含深情,而斐温纶的内眼角深邃下压,是一双瑞凤眼,笑起来恍若清风拂面,又斯文又清俊。
“迟早也是你嫂子。”关嘉星冷眼睨人的样子,美的像橱窗里的中世纪人偶,偏偏眼神锐利如湖面的冰渣。
他追上魏婷,俨然已经成为了她的影子,如影随形。
陆陆续续的学生从他们身边路过,都停下来和关嘉星打招呼,“关少爷早上好!”“会长早上好!”魏婷见状埋头闷走,偏偏关嘉星就像甩不掉的膏药似的,她走哪他贴哪。
等走到科威湖旁边,魏婷终于停下脚步。周围只有水流撞击薄冰的声响,晨光中,整片湖上方蒸腾着淡白色的雾气。
“能不能别像个影子一样黏着我。”魏婷一夜没睡,现在太阳穴闷闷跳疼,眼神又冷淡又无奈。
“陪你吃个饭都不行?”关嘉星用力地攥了攥手,嗓音里仍带了些失落。
“我不想你陪。”
魏婷直视着他,清晰发现她说完这句话后,关嘉星的眼尾微微泛红,俊美的脸上神情恍惚了一瞬,声音却是冷硬的,“我想陪着你。”
原来关嘉星也会难过,就为了她的一句话。
“那你就陪着好了。”
关嘉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看见魏婷凝视着他,眸底藏着一层探究。周围没有别人,那句话确实是她说的,他几乎是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嘴角翘起,“不许反悔。”
他又悲又喜,情绪随着她的话而调动。浓烈而又固执的爱意,魏婷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都是因为她,唐天勤才会得了肺炎,才会被好兄弟算计。
“唐天勤还是没联系你吗?”还要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吗?魏婷歪着头,眼底的光亮既失落又带了最后一丝期许。“唐阿姨说他在国外,只说是身体问题,你知不知道内情呢?关嘉星。”
“我不知道。”
魏婷瞧着他面不改色的脸,眸底突然生出些水雾来,到现在了还想着骗她。下一秒,魏婷用力扯下了腕上的手表,钻石表带在白皙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红痕,她直接扔给了关嘉星。
他能接住的,却没伸手,任由价值两百万的手表落在积雪里,目光幽深,“什么意思?”
他弯下腰,把手表捡起,指腹拂开上面的雪沫,“你扔掉这个,是想要我无时无刻都陪着你吗?”
积雪在他脚底发出“咯吱”的声音,关嘉星走到她面前,将已经染上他手温的表要扣在魏婷腕上。“戴上吧,也好让我安心一点。”
“妹妹,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是感情从来没有先来后到。我们的相遇不是苦难,而是幸福的开始。你不多试试两个人,怎么知道谁才最适合你?你总该给我一个机会。”
他从来都是这样,看似周全,实则步步紧逼。想到唐天勤此刻还躺在病床上,说不清的烦躁和压抑使魏婷拿住手表,向右边的湖用力一撇,只听“扑通”一声,手表便沉没在流淌的河流中。
大块的冰凌堆砌在岸边,被上流冲刷得晶莹剔透,堆砌的碎冰随着水面晃动,缓缓流远,是很少见的冰推奇观。
关嘉星看着那个方向,就听魏婷在背后说道,“好啊,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手表找到,我就和你在一起。”
河道很宽,一道接一道的碎冰被拍在岸边,在魏婷看来,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反,如果你做不到的话,请你干脆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冬天的水温接近0度,人下水很可能会迅速失温,上面还浮着碎冰阻挡视线,底下的河水仍是流动的,手表要么被冲走要么埋得更深,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是松口,还是厌倦,或是刁难,关嘉星心中有数,但却抵抗不了。
他只是深深地望了魏婷一眼,开始拉开羽绒服上的拉链。早晨寒风刺骨,关嘉星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长袖,他却浑然不觉,还在脱。他一米八九的身高,光是腿长就有一米多,后背肌理线条坚实,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