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额前的金色碎发被汗浸湿,黏在额头上,医院白炽灯的光线将他脸色照的毫无血色,面色紧绷,缀在左眼睑下方的泪痣也透着一丝阴郁。
“这是......”
在护士疑问的眼神中,关嘉星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魏婷嘴唇上还残留着血痕,鼻子还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可怜。
“这是我男朋友。”
低气压中,魏婷向护士解释了一下,毕竟现在关嘉星的样子真的很吓人。
“原来如此,他是在担心你。”
护士看着眼前的俊美冷傲的男孩,眼里露出了然的笑意。
护士在帮魏婷处理伤口的时候,关嘉星就站在一旁,全身散发着寒气。
他本就长相秾丽,此刻眉眼压得极低,下颌的线条干净利落,本就带着古典油画气质,被那冷清平淡的脸色渲染,像极了从前高高在上的模样。
“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关嘉星声音冷淡,伸手检查揉捏着魏婷的肩脊,丝丝痒意从他的手传到身上,魏婷忙躲开他的手。
“就流了点鼻血和手上的伤口,别的没问题。”
魏婷的眼瞳明亮,看不见半点见人跳楼残留的阴影,关嘉星悬着的心稍微放下,又被气地脑袋抽疼。
“就?”
关嘉星眼底燃着愠怒:“边浩南是个什么东西,死了就死了,你还为了他把自己搞成这样?”
他声音不高,但因他出众的外表,不少医护人员都往这里看。
魏婷伸手拉着他的外套:“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嘴巴微鼓,歪着头,凌乱的发丝垂落在肩膀上,声音像掺了蜜糖。
关嘉星看着她少有的撒娇神态,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她的手。
“还有下次吗?”
“没有下次。”
魏婷连忙接道,眼尾无辜上抬,偷偷地去看他的反应。
“看你手上的伤,我真的得天天跟着你才行了。”
魏婷老老实实地坐着听着关嘉星的训斥,时不时乖巧地点头。
她知道关嘉星是在气自己受了伤,魏婷还有空心不在焉地想着:她该怎么不让关嘉星吃醋的情况下,让他帮忙呢?
“魏婷,你没事吧?”
在关嘉星的话音中,一道优雅低醇的嗓音不急不缓插了进来。
魏婷抬头,见斐文顷站在一米距离的地方,灯光在他身后投下淡色的影。
他眉若远山,唇角天然带着三分温润的弧度,眸光清冽,看人时暖意至极。
斐文顷一眼就看见了魏婷鼻下的血迹,心中先是一紧,随后看到关嘉星站在旁边,脸色尚可,没有惊惶神色,就知道魏婷的身上没有大碍。
他嘴角挽起新月的半弧:“怎么跟小花猫一样?”
带笑的声音低低地飘入魏婷的耳朵,她下意识咬唇,抬手捂住鼻子,杏眼瞪得圆溜溜的。
这人怎么就开始取笑她了呢?
斐文顷欣赏着魏婷的可爱模样,对关嘉星淬了冰的眼神视而不见。
关嘉星抬起手,按在魏婷肩膀上,已然形成了防御的姿态。
他跟斐文顷从小学就是同学,大家族培育的继承人苗子,自然知道对方的虚伪面具。
斐文顷只喜欢权力和争夺。
魏婷对他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说这些明显暧昧的话就是勾引人。
他果然没看错他。
关嘉星舌尖抵着犬齿,下颚线绷出锋利的弧度。
“能不能对别人的女朋友有点边界感?”
魏婷嘴唇微微张开,睫毛快速眨动了几下,背后滴下一滴冷汗。
关嘉星又在吃飞醋了。
对不住啊,斐文顷,她正挨骂呢,他就顶上了。
魏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静静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
面对关嘉星十分不客气的话,斐文顷只是垂眸,眼睫在眼下投下温柔的阴翳。
他也不恼,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有点疑惑,不理解关嘉星突然发什么疯。
“文顷。”
关嘉星盯着他,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
斐文顷最会装模作样,等下他生气,倒显得是他跋扈无理了。
关嘉星低下头,牵住魏婷的手。
“我带你去洗脸。”
魏婷刚站起身,就被他拉着往前走,眼角余光看见斐文顷还站在原地,身影如修竹,永远挺拔清冷。
“呵。”
斐文顷低笑一声。
他手指漫不经心拨弄着袖扣,墨色瞳孔在睫羽闪过一道幽暗的光。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他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将魏婷拉上他所在的船。
护士站,关嘉星用纱布沾着生理盐水细致地给魏婷抹脸,嘴里还小声嘀咕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