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珊轻笑一声从他身上下来，随后微垂着眼，略有无趣地开口：“还以为你有多清高。”
也不过如此。
此时微凉的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淡甜的香气，像是化不开的浓稠的欲，不知道是谁的。
陆灵珊其实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此时药效还在她身体内发酵，若是以往，这点热潮，只需要运转欲情功，便可以消除，只可惜换了具身体，她极尽大圆满的功法还得重新修炼。
想到重修功法带来的副作用，陆灵珊就内心复杂，扫了眼地上躺着的人鱼，卖相很不错，就是性格不好，还得观察下，是否合适成为晋升功法的炉鼎。
这般想着，陆灵珊摇响了悬挂在高处的铃铛，不多时就有侍从从外面进来：“请大殿下吩咐。”
“沐浴。”她身上黏腻，感觉非常不好，陆灵珊这般吩咐完又突然想到什么，随手指着地上的人鱼，“把他丢进池子里，别在我面前碍眼。”
莫斯维安浑浑噩噩之际，依稀听见了这句话，只以为是幻听，毕竟为了方便拔掉他尾巴上的鳞片做成饰品，他已经许久不曾被允许下水了。
这对于喜水的人鱼族而言这等同于酷刑。
已经对陆灵珊不抱有任何希冀的他，并不觉得，陆灵珊会有这般好心，让他下水。
“噗通”清凉的水浸没身体，让原本燥热异常的身躯得到抚慰，因为抵抗欲望而变得迟缓的大脑，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莫斯维安睁开眼睛，刚好看到尚未离开的侍从转身，鱼尾摆动，使得他悬停在水面上。
束缚在手腕处的绳索已经解开，重获自由的感觉又那么的不真实。
他真的被允许下水了。
干涸的身体，浸泡在冰凉的水中，不仅没有半点不适，反而有种搁浅许久后，久旱逢甘般的舒畅。
他忍不住涌入水中，几番滚动，来满足对水渴望。
干裂的鱼尾，得到水的补给，终于减缓了一些疼痛，虽然这一切改变不了他日渐破败的身体，却依旧让他心生欢喜。
没有人鱼不喜欢水，哪怕他可以忍耐，却依旧抑制不住本能的渴望。
此刻同样浸泡在水中的陆灵珊，看着进来的侍者：“他有说什么？”
“并未。”
陆灵珊想起原主对那条鱼做下的事情，为了方便拨掉鳞片，禁止人鱼下水，原本那是条很漂亮的尾巴，如今却秃了一半。
不免让人觉得可惜：“去请医生过来。”
侍从轻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开。
陆灵珊泡在水中，体内的燥热得到了缓解，却并没有完全消退，她盘膝而坐，开始重新修习欲情功。
有过一次的经历，引气入门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运转一周后，体内的潮热便彻底消除，陆灵珊从水中起身，伸手，便立刻有侍从上前为她更衣。
梳洗一番后，陆灵珊从浴室出来，脸上的情欲已经消退，却依旧改变不了她雍容华贵的艳丽，刚一出来，就让伫立在那，不知道等候多久的医生心头一凛，接着移开目光，略显出几分不自然的慌乱。
陆灵珊轻轻一瞥，对于这种目光，不要太过熟悉，要知道当初欲情功大圆满时，没人敢真正注视她，因为不小心就会被她诱惑到乱了心神：“去给他检查一下，治好他的尾巴。”
陆灵珊随手朝不远处的池子里一指，老医生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叫他过来，竟然是让他诊治一条低等人鱼族。
他内心略有抵触，但想到眼前人素来阴晴不定的性格，以往祸害这些低等雄性时，也不见得陆灵珊有这般好心，今天不知道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要他治好这条人鱼的尾巴。
怎么，那条尾巴上的鳞片是不够拔了吗？
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乖乖应了声是后，就在侍从的陪同下走过去。
而陆灵珊则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看着莫斯维安被弄上岸，神情冷峻地看着老医生捧着他的尾巴，看来看去，一副评估的样子。
他心中不禁冷笑，果然，他就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好心，这些不过是对他刚刚冒犯的惩罚：“要拔就快点！”
突然听见他开口，捧着人鱼尾巴的老医生手一抖，好在是反应快，没有让这条伤痕累累的尾巴掉在地上，本就没有几片鳞片的尾巴，若是掉到地上，恐怕又要震掉几片。
“我是来为你治疗尾巴的。”他不想被误会，尤其是被当成陆灵珊的刽子手误会，老医生立刻开口表示，他可是良民。
莫斯维安却轻笑一声，满是嘲讽，显然是不相信，恶毒如陆灵珊，会有这么好心，突然要为他治疗尾巴，天怕是都要下红雨了！
“殿下，我稍后会给他开一些药浴，每天需按时浸泡，之后还要在坏处涂抹，口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