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所有成员,齐聚省城。
在小洋楼里,周毅终于见到了那对夫妇。那个在对面车子里望着的他的那对夫妇。这一次,不再是匆匆一瞥的陌生人。
岁月在他们脸上刻下了风霜,却掩不住那刻骨的思念与重逢的激动。周母早已泪流满面,颤抖着伸出手,呼唤着那个在心底呼唤了千万次的名字:“毅儿……家岩,子骏,燕妮……我的孩子……”
周毅的父亲,那位隐姓埋名数十载的将军科学家,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微微颤抖,饱经风霜的眼眸里,是深沉的愧疚和无尽的慈爱。
为了国家无小家,这是这一代军工人,刻在骨血里的誓言。
他用力地拍着孩子们的肩膀,嘴唇翕动,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沉痛的叹息和一句:“……回家了,孩子,我们回家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哭喊,只有压抑太久的泪水无声滑落,只有紧紧相拥时传递的、跨越了漫长岁月与生死误会的滚烫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