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安咽了咽口水,吓得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
“你倒是说话啊!”迟迟听不到顾来安回答,顾梅不耐的呵斥了一声。
顾棠继续冲顾来安笑:“大哥,大姐问你话,你真看到了?”
顾来安当即一个激灵:“没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这话,顾来安不管顾梅如何拉扯他,硬是甩掉她的手,狗撵似的躲回了屋里。
顾梅眼前一阵黑,将骂了一句:“没种的缩头王八……”忽然头皮一紧,竟被顾棠一把薅住了头发,并死命往后拽。
“啊!!!”
凄烈的惨叫声响彻顾家,顾梅一面护着头发,一面想伸手去抓挠顾棠。
顾棠趁她不备,用力一脚踹在她的腿弯处,将人踹到在地。
“啊!!!下作的小娼妇!快松手!”顾梅疼的一脸扭曲,躺在地上不断抓挠踢蹬,想借此摆脱掉顾棠的手。
再薅下去,头皮都快薅掉了!
顾棠直接骑在她的身上,压制住她,扬手就往她脸上抽——
“啪!”
“吃完摔碗!”
“啪!”
“吃里扒外!”
“啪!”
“狼心狗肺!”
……
每甩一巴掌,顾棠便骂一句,神情平淡,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可下手又是十分狠辣。
被她压在身下的顾梅,起先还敢叫骂两句,随着巴掌越甩越多,脸颊红肿疼到到麻木,嘴角溢出血丝,眼神从惊恐到崩溃,很快便哇哇哭了起来,再不敢骂了。
院里的这番动静狠狠震慑了东厢里,因为听到东耳房钥匙而蠢蠢欲动的父子俩。
一直躲在东厢屋里的父子俩,猛然听到顾梅说破东耳房钥匙一事,父子俩都心动起来。
尤其是顾连升,他自认是家中长子,在爹娘不能主事的时候,理应是由他来主事当家。
而作为主事当家人,首先管的就是粮食。
东耳房里放着顾家所有的口粮,里面的粮食节省点吃,足够一大家子人吃个一两年的。
这般重要的事,理应由他接手才是,老二闺女是个没脸没皮的,教养自是没有,她抢钥匙是能预料的。
可老二竟也没脸没皮的将钥匙昧了下来!
但凡是对他这个大哥尊敬一点,在拿到钥匙时,头一件就该交过来!
哪有做弟弟的越过大哥管家的?!实在是不像话!
逐渐滋生的贪婪给了顾连升勇气,他甚至都让儿子将裘衣拿了过来,想着穿好衣裳便出去找老二一家要钥匙。
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父子俩透过窗子看到了顾棠拽着顾梅的头发,将人踹倒,并骑在顾梅身上,不断朝顾梅脸上甩巴掌。
这一幕的冲击力非常强,让父子俩瞬间傻在原地。
那一声声巴掌声,宛如一盆冰水,在这大冬日里头,迎头浇下,让父子俩齐齐打了个冷颤,再不说出去要钥匙的事。
不止是大房父子俩怵得慌,就连牵着牛车进院的顾平安都吓愣在原地。
方才他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就打起来了?
见顾棠一面倒的压着顾梅打,打的顾梅毫无还手之力,顾平安便没出声,躲在老黄牛身旁看热闹。
顾连山一直冷眼瞧着大闺女挨打,并没有出手阻拦,这回他真是被气着了。
等顾棠出气出的差不多了,他才上前劝道:“跟着畜生计较什么?不值当。爹把牛车借回来了,咱们还有事要忙,日后再教训她也不迟……”
听到她爹这般说,顾棠心里舒坦起来,顾梅却哭的越发伤心。
松开顾梅的头发,好几绺头发被带了下来,落在地上很是显眼。
顾棠看着地上的头发很是满意,她下了十分的力,就是想薅秃顾梅的头发!
起身站到一旁,她平静的拍打着身上的衣裳,将衣摆上的土拍打掉,像是无事发生。
“收拾收拾东西,我去将你奶抱上牛车。”顾连山没有理会还在地上躺着哭泣的顾梅,一眼都不瞧她,扭头去了堂屋。
顾棠回屋将能带走的全都放进系统背包,又收拾出一个包袱随身带着,最后锁上房门,随时就能出发。
顾平安被顾连山喊到堂屋帮忙,没多会儿他先从堂屋出来,怀里抱着被褥,将其铺到牛车上。
铺好后,他冲堂屋那边喊了一声。
很快,顾连山抱着冯氏出来,动作随意的将人放到牛车上,又将被子盖上去,随后便招呼儿子闺女上车,这就出发走。
东厢里,看到这一幕的顾连升,再也顾不得害怕顾连山,急忙开门追了出来。
他一把拽住牛车,语气慌乱的质问顾连山:“老二!你要把娘弄哪儿去!”
顾连山一见他便来气:“你说我把娘弄哪儿去?顾郎中说了,娘要是一直这般昏睡不醒,那就得往北安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