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还听说他花银子给老二一家买了一头牛,还配了一辆牛车。
听到这个消息时,顾老爷子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只一味的骂顾连山,说他心黑,定是另藏了银子自个儿买的。
可眼下看到这院子,顾老爷子忽然就信了那话,那牛可能就是他这三弟买的。
这比顾连山另藏银子还要让他难受百倍!
顾连升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
他也是头回来三叔公家,不过他的关注点不在买牛上面,他关注的是,能建的起这般气派院子的三叔公,手里得积攒了多少银子?
而作为三叔公的“儿子”他二弟顾连山,日后将继承这里的一切。
这让顾连升接受不了。
为什么好事都落到他二弟身上?
当初若是自个儿过继过来,别的不说,日后每年读书的费用一定不会再发愁。
父子俩心思各异,但都是一样的嫉妒眼红,着院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进到堂屋里。
一到堂屋,父子俩又被堂屋内的摆设惊到。
与门口相对应的北墙上挂着山水字画,下方是实木的红漆条几,长约九尺。
条几下方是同色的八仙桌,在桌子的左右主位,各放置了一把同色的圈椅。
再往下,是左右两排客椅。
客椅后面则是博古架、多宝阁等家什。
不讲究这些的人看到这些没啥心思,只觉得好看,或是花里胡哨的。
就像朱家,他们就觉得没啥,花里胡哨的不实用。
顾老爷子父子俩却不一样,他们异常讲究这些!
若不是家中堂屋窄小摆不开,他们就是借银子也要置办一套出来!
如今自家没有的东西全在这边出现,只觉得分外碍眼,但又分外眼馋,恨不得全部拉回家里去!
越看越眼红的顾老爷子,斜了一眼三叔公,阴阳怪气的说道:“怪不得我那老二上赶着过继到你名下,原是嫌弃我这个亲爹没本事,给他建不了大院子,也置办不起这些摆设!”
面对自家二哥的酸言酸语,三叔公没往心里去,全当他在放屁,自顾自的做到主位上。
随后一脸稀罕的问他:“你今儿可是稀奇,怎么会想着登我的门?”
顾老爷子脸一黑,当即怼回去:“你当我愿意登你的门!让连山那王八羔子出来!当初是他将自个儿的老娘送到北安城治病的,如今他得亲自把人接回来!”
“连山有事不在家,你若是能等,那就等个两三日……”
“老子等不了!”顾老爷子怒火攻心的拍了下桌子,“你找人喊他回来!就是天大的事也给我放下!他虽然过继了,可他依然是从他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事都没有他老娘重要!”
三叔公气定神闲,指了指东边:“你将这话说与族长听去,让他好生听听,若要依你之言,自古以来那些过继子嗣的人家,怕是要亲疏不分,里外不同的全乱套了!”
“你!”提到族长,顾老爷子心虚的不行,方才他那话若是让族长听到,怕是要动族规罚他!
顾连升见他爹败下阵来,对三叔公极为不满:“您老也太斤斤计较了,我爹不过是心忧我娘,况且先前过继时,我娘也不知道,想着让我二弟一起过去,让他跟我娘好生说说过继一事而已,我们也没旁的意思。”
“既没旁的意思,那为何偏生听不懂人话?”
顾连升开口,顾棠也跟着插嘴,不能让三叔公一对二,起码也得二对二。
她往三叔公跟前儿站了站,继续怼顾连升:“方才我便说了,我爹在族长家,你们想让他去,只管自个儿喊他去,可你们就是不去喊他,非得来家闹,说白了不还是理亏,不敢再族长面前提这事!”
“每个规矩的东西!长辈们说话,你一个姑娘家插什么嘴!”顾老爷子一腔怒火全冲顾棠的喷。
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外面,顾棠没有啥顾忌的,直接顶了回去。
“这话真是笑掉大牙!一个搞出奸生子的人,竟也敢提‘规矩’二字?呸!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这话直接揭了父子俩的皮。
父子俩脸色狰狞,气得浑身直抖:“小畜生!你血口喷人!”
说着,竟是要抬手打人。
顾棠手里的棒槌一直没放下,见此双眸大亮,直接举起棒槌,准备先他们一步敲过去!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三叔公狠拍了下桌子,起身挡在顾棠跟前儿,冷脸怒斥父子俩。
“怎么着?你们父子俩跑到我家里耍威风来了!”
顾老爷子气急:“哪个耍威风!是这小畜生没个尊卑……”
“尊卑?谁为尊谁为卑?”三叔公语气冰冷:“你虽是我二哥,可论在族里的地位,我比你尊!我若为尊,我这孙女亦是同样为尊,你跟她比尊卑,你还真不一定能比的过!”
“你!”顾老爷子眼前一片黑,大手捂着胸口,又开始喘起了粗气。
“爹!”顾连升慌了神,急忙扶住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