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不事先知道这是香,她还以为是木头雕刻的花。
颤巍巍的将手伸进去,顾棠手轻的宛如在拿一片鹅毛雪花,生怕稍稍用力就会将其花瓣碰断。
可等真的拿在手里后,手中硬硬的质感告诉她,这香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脆弱,除非是非常粗暴,正常拿取的话,不会碰断花瓣的。
将其托在手心里,顾棠越看越觉得精致,连花瓣中间的花蕊都制作的惟妙惟肖!
而围着花蕊的五片花瓣,不论是质地还是弧度形状,都像极了真正的花瓣。
这颜色要是换成粉色,放到三月桃枝上,与那桃花当真是真假难辨!
只是好看归好看,倒流香制作成这个模样,点燃后,这烟还会往下走吗?
顾棠深表怀疑。
她将手心里的“花”放到桌子边缘,“花”的底部有一半悬空,随后用油灯将其点燃,想试试这烟还会不会往下走。
白色烟雾先是在四周飘散了一瞬,接着便聚拢在一起往下走,从桌子上倾斜下来,宛如一道烟雾瀑布,非常惊艳!
好好好!这一两银子花的值!太值了!
一两银子一朵香是吧?成!明儿她就开始配香,一朵香她翻十倍卖!
看着宛如一道直线的烟雾瀑布,顾棠乐的合不拢嘴,好一会儿才将香熄灭,对着一旁的制香机连亲好几口!
亲香够了后,小心的将机器收到系统背包内保存,随后拿出纸笔,将缺的香料写到纸上,明儿到香料铺里,一口气全买齐了!
当然,每样来个几两就行,多了她也买不起,先制作出一批“花卉体”倒流香卖出去,等她回回血,之后再干大干强!
不过,既然是“花卉体”,不知能不能找些胭脂草、姜黄、苏木、茜草、马蓝、蓼蓝等植物,用来给倒流香染色。
顾棠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可以一试。
她又找了张纸,将可以用来染色的植物写上。
这些用来染色的植物,有的是药材,有的是香料,也有的只是不起眼的野草。
这要想搜集全,怕是有点难办,只能多去医馆和香料铺里问问,尽量买全。
实在不行的话,眼下就先凑合着,等翻过年春暖花开时,她进山去找找看。
顾棠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可以用来染色的植物写下来,竟是写了十几张纸,直到亥时末才算是写完。
穿越以来,这是头回熬夜到这般晚。
方才写字时,脑子一直活跃的转动着,尚不觉得困,眼下一停下思考,困意瞬间上头,眼都快睁不开了。
顾棠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坚持着将写满字的纸张收到系统背包内。
做完这些事,她昏昏欲睡的脱掉衣裳钻进被窝里,不过几息,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是桌子上的油灯忘了灭,一直静静燃烧着,直到灯油燃尽才渐渐熄灭。
……
睡得晚,起的便晚。
加上又没人催,次日,顾棠一直睡到巳时初才醒。
顾连山、顾平安父子起的也不早,左右今儿又不着急回去,冯氏那边也请了婆子照顾,不需要他们自个儿出面做事,可不就想什么时候起便什么时候起。
父子俩难得同步的喟叹一声,这日子过的,再没有比这更舒坦的了。
比顾棠早起的父子俩并没有先吃饭,而是等顾棠起床后,这才开始煮饭。
顾连山兑现了昨晚说的话,给顾棠煎了好几个蛋饼。
洗漱后,坐在桌子前等着开饭的顾棠,看着她爹端来的蛋饼,很是好奇:“在家的时候,从没见您做过煎蛋饼,您这是打哪学来的手艺?”
“跟你太奶学的。”顾连山给顾棠夹了一个蛋饼,让她尝尝味道如何。
顾棠吹了吹,咬了几口咀嚼咽下,如墨般的双眸亮晶晶的,又连咬了几大口,顾不上说话,只不停地点着小脑袋,表示好吃美味。
顾连山见她这般,脸上笑容很是怀念:“你三四岁的时候,爹都是偷摸的在外头煎蛋饼,之后再偷摸的带回来剁碎放到糊糊里喂你吃,你没见过煮熟的鸡蛋是什么模样,爹骗你说是面饼,那时你还真信了。”
顾棠顿了顿,嘴里的蛋饼失了美味。
原主打生下来起,就没怎么吃过正经奶,张氏不肯喂她,还偷摸的吃了药,本就不多的奶水最后也回掉了。
她爹就带着原主到处溜达,见谁见有喂牛喂羊喂猪的,便厚着脸皮上去问人家的牛羊猪可否产崽。要是有产崽,就死皮赖脸的将人家的牛羊猪抓住,拿碗挤些奶出来喂原主。
就这样饱一顿饥一顿的,原主总算是没饿死,只是人却是又瘦又小。
她爹为了给原主补营养,没少骗原主喂她吃好东西。
之所以骗,主要还是怕小孩子不知道藏话,有什么说什么,而她爹弄的那些个吃食,大多都是偷拿冯氏的。
尤其是鸡蛋,原主和顾平安小的时候,只要冯氏养鸡,母鸡下十次蛋,能有五次是找不着的!
害得当时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