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更是断断续续,磨磨蹭蹭的,听在顾连山的耳朵里,像是有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响。
顾天宝磨蹭了好一会儿,都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顾连山瞥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他想说什么。
“想让二叔帮着找你娘?”
顾天宝猛然抬头,一脸欣喜:“二叔果真是知我!”
这话酸的!
顾连山一脸嫌弃:“你小子就不是那咬文嚼字的人的,说这话你也不嫌酸!”
酸!谁说不酸?
顾天宝心里冒出几分委屈,他这是没法子了,只要能将他娘找回来,说几句酸话算什么,与他这些日子受的苦比起来,屁都不算。
“等你堂妹回来,明日或是后日,我请人去一趟山腰村。你手里若是有铜子,就找间客栈住着,这两日别回去了,若是动身去,你也跟着一起去。”
“唉!”顾天宝浑身一松,压在身上的担子顿时轻了许多。
他紧靠顾连山,毫不设防的将自个儿的底细说出来:“我娘藏的那些银子我找到了一些,有个十两左右,应当够请人的……”
十两?
顾连山在心里盘算一下,随即点头:“够的。”
那就好。
顾天宝抿了抿唇,忽然说起一事:“我娘偷四丫的银子……这事做的太遭人恨,这银子我娘得赔!
我娘手里有笔存在钱庄的银子,是我姥临死前,偷摸的给我娘存的,谁都不知道,只我跟我娘知道。取银子的钥匙就是我娘本人……”
顾连山一脸懵:“……去钱庄存银,不是拿银票,或是拿存证吗?啥时候改成本人了?”
“我老姥花银子求人弄的,说我娘没脑子,若是给了凭证或者银票啥的,她能让人哄骗的一干二净,只有改成她本人她才不敢随意去取银子。
我娘怕我姥,死了也怕,她怕我姥晚上来找她,对我姥临死前交待的事记得非常牢固,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绝不会动用那笔银子。”
想起魏氏的老娘,顾连山感叹了两句:“你姥死的太早了,她若是活着,你娘绝不敢做出这事来。”
说起这事,顾平安也头疼,他娘那人,从小被他姥宠的不成样子。
自打他姥死后,他娘像是挣脱了绳子的马儿一般,想一出是一出,完全没个章法。
“我想着,等我娘回来,让她将银子取出来,还了四丫的银子后,余下的就全交给我二姐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