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那边的长辈,几十年来,从不敢登门。就是真有事,也只让一些不知道事的小辈过来。”
顾棠了然,这是理亏,不敢面对顾家这边的长辈,生怕再提当年的事。
顾棠看向她爹:“要是这般,爹,你今儿还真不该让大哥去请冯家,我爷好像都没动作,分家这般大的事,他是一个亲戚都没请。”
顾连山一拍脑门:“一时没想起来,我只想着,分家得请舅舅来家,却忘了冯家那边怕是不敢掺和咱家的事。
冯家不敢来,也不敢让来安独自回来,八成是怕咱们一请没请到,后面还要二请。”
“找人去冯家那边走一趟,将过继的事告知冯家,将来安接回来。”
三叔公不待见冯氏,更不待见冯家,既然过继了,那连山家的长子便是他顾万成一脉的。
顾连山应了一声,急忙去村里找人。
他先是找了俩人一道去冯家那边,后又找了四个相熟的来家,帮着拆卸搬运家什。
而顾棠与三叔公,祖孙俩则在灶房门口坐着,面前放着炉子,上面煮着茶水,一个慢悠悠的饮着茶,一个嘴巴闲不住的说起自个儿想改行做香,不想再做采药人。
至于顾平安,他被顾连山使唤着去顾来安屋里,帮一直没归家的顾来安收拾东西。
顾来安屋子里臭烘烘的,顾平安一进去,脸都黑了!
他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将门窗全部打开,站在外面等屋内的气味散一些再进去。
顾棠没注意到顾平安的动作,一心问着三叔公,问他自个儿的想法可能行得通。
三叔公不假思索:“行得通,但你守不住。若那香真如你所说一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我皆是平头百姓,如何能守住敛财的宝物?”
顾棠心中一凛,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孙儿担心的就是这点,所以才迟迟不敢有动作,想着先打着从番商手上买来的幌子,先糊弄着卖出去一批,弄些银子回来充充家底,其他的日后再议。”
三叔公眸光微动:“你一心想让平安走科举,为的就是能守住这些香方?”
“宝物在手,却碍于家境不敢施展,这属实憋屈的慌,但凡咱们家出个官身,在这苦寒之地,也是能说上话的。缓缓图之,待寻到契机,定能一飞冲天!”
顾棠目光亮的惊人。
这里是封建时代,有好也有坏,就看自个儿能不能抓住时机。
三叔公没说话,只垂眸看着茶盏里的褐色茶汤。
良久,他突然问了一句:“长山书院那边……真收了平安做旁听?”
嗯?!
顾棠觑了他一眼,不是在说制香吗?怎么扯到长山书院上?
“说实话。”三叔公语气不轻不重,但落在顾棠耳朵里,却是头皮发麻。
她咽了咽口水,一脸谄媚:“您老果真是慧眼如炬……我这也是急中生智,那鹿是我抓的,卖的银子我爹也做主全给了我,他凭什么要分?我可不惯着!”
三叔公叹气,这又是个浑的,还是个姑娘家。
这姑娘家要是浑起来,可比小子难管教多了。
“这事你既说出去了,要不了几日,这村里怕是都要知道了。待翻过年,我便托人问问,要是能花银子买个旁听的资格,这事便能圆过去。”
顾棠连忙表态:“爷,您要是有这门路,您只管去问!多少银子都使得,只要能给个旁听的资格,花多少银子我都心甘情愿!”
这牛皮都已经吹出去了,要是能有人帮忙给牵线圆上,花点银子她绝对无二话。
她那系统背包里,放着从东厢以及东耳房搜刮来的银子、首饰等,加起来,四五百两子还是有的!
她就不信了,这么些银子砸下去,还能买不来旁听的资格?
长山书院的夫子也要吃饭的,总有那么几个见钱眼开的。
“在这之前,别让平安分心了,把他拘在屋里,我教他一些浅薄的,别的不说,总要将字认一认。这家里,往后你得多操心。”
顾棠连连点头:“成,全依您的意思,打铁还需自身硬,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您只管教他,他要是敢不听,您便与我说,我保管治的他老老实实!家里的事您也不用多虑,有我管着指定不会出错!”
嘴上说着,顾棠脑子里火速盘算起来,正好可以趁机整治一番顾梅!
方才那事,她可一直记着的。
想到此,她便起身去找顾平安。
顾平安这会子正强忍着恶心,在顾来安屋里收拾东西,屋里依旧臭不可闻,大开的门窗作用甚微。
顾棠毫无所知,没有防备的走了进来,当即干呕出声:“哕——”
接着便火速跑出了屋!
顾平安苦着脸追出来:“二姐……”
“这屋里是改成茅厕了?为何这般臭?!”顾棠一脸崩溃。
想到顾来安日夜都在这屋里,从没听到他说过臭,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