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拐子,都是搜尸,她爹搜出来三十两银子,自个儿却一个铜子没捞着。
为啥啊?
这双方之间的差别也太大了!
难道是她爹运气好?
顾棠越想越眼热,下一瞬,她爹手里的银子突然就出现在她眼皮底下。
“这是……”看着她爹手里的银子,顾棠一脸欣喜,想说是不是给她的。
话都到嘴边了,就听她爹说了句:“给爹换成散碎银子,拿戥子称重,每份二两半,要十二份。”
不是给她的啊……
顾棠伸手接过银子,心情复杂。
通过这事,再次证明,她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再加上阿狗那个霉运缠身的家伙拖后腿,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顾连山不知道闺女心里的想法,银子交给她后,一身轻松的出了屋,去寻药铺买炖鸡汤用的药材。
三叔公起身取来戥子和大剪子,说要帮顾棠剪银子。
每份二两半,要剪出十二份出来,还要将银票拿出来换成碎银子。
一边称重,一边剪银子,再一份份的称好,最后十二份的银子摆满了一整张桌子。
“得找东西将这些银子分开装好,这要是不小心混在了一起,岂不是白忙活了?”
顾棠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拿什么分装这些银子。
三叔公提议道:“不如缝些钱袋子出来?也不需要缝的多细,只要能装银子就行。”
“十二个钱袋子呢,就是粗糙缝一个出来也要费不少的功夫。不如剪十二块巴掌大的布出来,用布将银子包好,再拿细麻绳捆扎一下,这样还快些。”
这样也行。
三叔公点了点头,让顾棠去找布。
家里布是不缺的,但都是细布,若是用这样的布,未免有些扎眼。
找来找去,顾棠干脆拆了她爹的粗麻布外衫。
这外衫原是用来套在裘衣外面的,既防止被人看出来穿了裘衣,又能起到一个遮挡作用,以防弄脏了裘衣。
好好的一件外衫,眨眼间就被顾棠剪了个稀烂,三叔公只笑着由着她闹,一句训斥都没有,反倒还站在她那一边,笑着调侃顾连山。
“你爹这麻布衫我认得,有两三个年头了,还是他自个儿缝的。那时我染了风寒无人照料,你爹一边陪着我,一边缝了这件长衫。
爷到时还气不过,说你爹那日子过的,有媳妇跟没媳妇一个样儿!偏你爹也不愁,整日没心没肺的,怼这个怼那个,就是不肯下狠心跟你娘闹一闹。”
“我爹那人,看着心硬如铁,实则心软的很,脾性也好,不是那种不拿媳妇当人的人。
我娘就是知道这点,这才放肆的不得了!但凡换个脾气躁的让她试试看,就我娘那样行事的,一日挨三顿打那都是轻的!”
让顾棠来说,这都是惯的!
一个得寸进尺,一个懒得计较。
说起张氏,顾棠想起回来时,她爹看到张氏与一个男人在逛集日,忙靠近三叔公,一边包着银子,一边悄声跟他说起张氏找到下家的事。
乍一听到这事,三叔公属实惊的不轻,“你娘性子傲,又极爱面子,按理来说,纵使要找下家,也不可能找与爹熟识的人家。”
“十几年前她有傲气的本钱,十几年后,她还有什么可傲气的?估摸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这话比较扎心,可却是事实。
十几年前的张氏,正是年轻貌美的时候,加上亡夫又是一位正儿八经的主薄,在农家人看来,张氏能称得上一声“夫人”。
自是抢手的很!
如今的张氏呢?
嫁到顾家十几年,生下一子一女,结果最后却被休了出去!
不管张氏在外头如何描补,被休一事她都说不清。
加上岁数也不小了,一连生了四个儿女,谁知道有没有伤了身子?
若是有银子聘张氏,那不如聘个年轻点儿的寡妇。
对于顾棠的讥讽,三叔公没接这话茬。
老爷子没有顾棠、顾连山父女俩脸皮厚,心里还是十分看重礼节的。
与孙女讨论前儿媳……嗯,浅谈一两句就行了,再多就不合适了。
他帮着顾棠将余下的银子包起来,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起顾莲、顾天宝姐弟怎么转性了一般,今儿竟是帮着救顾棠。
顾棠没瞒着,叹了一声气:“还不是为了我那大伯娘……”她将姐弟俩的请求说了出来,直呼魏氏可真是命好。
虽说长女顾清不是个东西,但下面的顾莲和顾天宝却都是孝顺的。
三叔公不喜魏氏,不对,应该说,二哥家所有的儿媳妇们,不管是死的活的还是和离的,他通通不喜!
有时候他真是佩服二哥、二嫂,这挑儿媳妇的眼光真是前无古人!
谁家也做不到,娶一个是毒妇,娶两个是毒妇,娶三个还是毒妇!
这就不是眼瞎了,这是鬼遮眼了!
“真要是能救回来,也是好事一件。你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