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头也未抬:“找找看,说不定有隐藏的线索。”
“哦~”阿青抬脚踹开一间屋的木门,门板“吱呀”作响,她晃悠悠迈进去翻找起来。
元照随后踏入,只见屋内积着层薄灰,陈设却齐齐整整,与寻常人家并无二致。
一番搜寻无果,元照扬声道:“走了,去别处看看。”
“哦~来了!”正蹲在柜前翻找的阿青手忙脚乱起身,衣角还沾着灰。
二人刚要跨出门槛,元照目光忽然定在屋角的香案上——案上香炉里,三截残香尚未燃尽,余灰凝在炉沿。
她盯着香案看了十几秒,眉峰微蹙,转身出了屋。
接连查了十几间房,情形大同小异。村民家中毫无打斗挣扎的痕迹,显然不是被掳走,更像是自愿随人离去,再被炼成活尸。
元照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角,心头疑云更重。
查到第二十间屋时,她又对着堂屋正中的香案出了神——这张案台并未靠角,反而端端正正摆在屋心。
“阿青,你看那香案是做什么用的?”
阿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挠了挠头:“拜佛祖?祖宗牌位?或是……父母灵位?”
拜佛祖、祖宗牌位,亦或是父母灵位都是寻常,可若是家家如此,那就有些怪异了。
若是拜佛,总不能人人都信佛吧?
若是拜祖宗牌位或父母灵位,那就更怪了。
寻常宗族,祖宗牌位多供奉于祠堂,父母灵位更鲜少有人日日祭拜。
元照收回目光,与阿青一同离开。
另一边,青衿四人正四处探查,刚走出一间屋,一道寒光骤然掠出,直取青衿颈侧!
青衿反应极快,足尖一点施展须弥游踪步,身形如柳絮般斜飘半尺,堪堪避过。
“什么人?”她厉声喝问。
对方不语,挥刀再上。
长庚、启明、维夏见状拔剑出鞘,身形如燕掠起,与青衿并肩迎上。
缠斗间四人这才才看清,来人是名年轻男子。
其剑眉星目,皂色劲装浆得笔挺,腰间黑皮鞓悬着黄铜腰牌与环首刀,靛蓝披风斜搭肩头,领口铜扣紧扣,黑纱幞头下下颌线条利落,快靴铁掌沾着泥尘。
这身打扮,似乎是……六扇门的捕头?
青衿四人呈菱形立定,四柄长剑斜指地面,剑穗随呼吸轻颤,脚尖交错间,三品武者的内力织成一张无形剑网,将男子罩在中央。
维夏剑先动,如青蛇出洞直刺男子下盘。
启明与长庚的剑紧随其后,左右绞缠,剑风织成两道弧线锁死退路。
青衿长剑居中,稳稳指住他心口。
四剑呼应,瞬间封死所有要害。
男子不退反进,厚背刀骤然扬起!刀风如沉雷碾过,硬生生劈入剑网。
“铛”的脆响中,维夏虎口发麻,剑被震得反弹半寸;启明与长庚的剑刃竟微微弯曲;青衿手腕一麻,剑尖偏了半分。
男子踏步欺近,刀势愈发狂暴。
竖劈如断木,横斩似裂石,斜撩带起漫天尘土。
每一刀落下,都逼得四剑齐齐回撤,剑网的缝隙越来越大。
青衿四人足尖点地,在泥地上踏出凌乱足迹,额角渗出汗珠,仍勉力维持阵型。
三刀过后,破绽突现。
男子瞅准长庚回剑的空当,刀身陡然翻转,刀尖带着破风锐啸直刺她咽喉!
长庚瞳孔骤缩,剑已不及回防,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光逼至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耳狼嚎划破长空!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冲入场中,竟是头通体乌黑的巨狼!
它比寻常野狼壮硕近倍,鬃毛倒竖如钢针,前爪带着腥风猛拍在刀背之上。
“老狼!!!”青衿四人惊喜出声。
“哐!”巨响震得周遭断墙落灰,男子只觉手臂剧痛,厚背刀脱手飞出,“嗡”地钉入远处土墙,半截刀身没入砖中。
他踉跄后退三步,虎口裂开,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巨狼落地时,四爪踩得泥地深陷,琥珀色的狼眼死死盯着男子,喉咙里滚出低沉咆哮,涎水顺着獠牙滴落。
青衿上前一步,厉声道:“你是谁?为何无故袭击我们!”
男子喘着粗气,怒视着她们:“你们用无辜百姓炼制活尸,还敢问为何?”
启明怒斥:“胡说!我们只是路过查探,反倒遇着活尸袭击,怎么就成了炼制活尸的人了!”
男子一愣,眉峰紧锁:“当真?”
“难不成骗你?”维夏瞪着他,“看你打扮是捕头吧?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不如回家种地去吧,还当什么捕头啊!”
男子脸颊涨红,拱手致歉:“是在下鲁莽,见此地又出人命,一时被怒火冲昏头脑,还望姑娘们恕罪。”
青衿蹙眉:“你的意思是,这类事不止一起?”
男子点头:“正是,白山郡境内已连发多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