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坐回椅子，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哒、哒的轻响，如同心跳的倒计时。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外面的阳光似乎在移动，办公室里光线明暗交替。
    每一秒钟都拉得无比漫长，战场上的每一个环节都在同步推进，情报带来的短暂清晰感，正迅速被悬而未决的等待和未知的风险侵蚀。
    终于，大约一个小时左右，陈志远面前的电话再次急促响起。
    是赵大海打来的。
    “远哥！报社这边有结果了！”
    赵大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着愤怒后的冷静和一缕不易察觉的锐气。
    “说！”陈志远身体微微前倾。
    “我按您说的，直接堵了那主编的办公室门。”
    赵大海语速很快。
    “刚开始那老小子跟我打官腔，说什么新闻自由。
    说他们是基于‘线索’报道，还暗示我们反应过激是心虚！
    我就把那权威检测报告啪一下拍他桌上了！
    不是复印件，是正本！
    跟他一条条对那垃圾报道里的造谣抹黑！
    跟他讲我们的处理工艺，讲国家标准！”
    赵大海冷哼一声，似乎回想起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重点来了，我按照您的指示，用那种‘推心置腹’的口气，低声跟他说
    ‘主编，不瞒您说，咱也不是没根脚的小作坊。
    有人拿我们当枪使，想借咱们《商都晚报》的手。
    给竞争对手下绊子，抹黑我们一个小厂子无所谓。
    可要是连带着连贵报的公信力也给折进去，那就不好看了。
    您说是不？
    我们体谅贵报的立场，所以才带了这全套的材料和诚意来。
    希望贵报也能基于事实，给我们一个澄清的机会。
    否则我们这边股东群情激愤，非得要个说法不可。
    闹到更高层面的监管部门甚至法庭上…
    对谁都不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