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却只是神情淡淡地看着他：“将来等你走到了更高的位置，你身边想留谁，想去谁，那自然都由你。只是眼下，既然这两个女人还要待在这王府里，就要避免她们继续缠斗。”
说着，程玉顿了一下，觉得复杂，却也不得不开口：“先前是娘太过放纵了她们，这才闹出了这一庄庄一件件，如今娘也不能再坐视不理了。白天的时候，我便去找姜宁谈过了，我说她若再搅得王府无宁日，你就只能休了她了，没成想她倒吓坏了。”
“真的？”萧元辰有些吃惊。
“她到底是个女子，”程玉继续说道，“贞洁与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比命还重要，别看她平时一副凌厉的模样，一听说你要休妻，被吓得不浅，立刻就求我救她，只要你不休妻，她什么都愿意做。”
说到这里，程玉满意地笑了：“我便告诉她，若想要继续当她的王妃，第一便是要学会温顺与听话，刚才看到她那副模样，倒是把我说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是啊。”萧元辰也勾了勾唇，“说到底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依我看，”程玉接着开口，“你不如就给她个机会，看她表现，倘若她表现得好，这事就暂且揭过吧。”
萧元辰却皱了皱眉：“可我已承诺了飞雁……”
他答应了她，要把姜宁交到她手上，随她处置。
程玉的目光一下子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心疼飞雁，不愿与她去说这些，那么这个坏人就叫我来当，我去同她讲。如今是漠北汗王来京的日子，不出意外，这些时日就要决定未来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大雍与漠北的往来相处方向，若是此时，王府里再闹出什么乱子……孰轻孰重，你可要分得清啊……”
萧元辰陷入了思索，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程玉看着他，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
第二天一早，安平阁。
“王爷，最近有些灾民来到了近郊，妾身想去那附近施粥，以彰显王爷爱民之心。”饭桌上，姜宁便趁机开了口。
萧元辰看了她一眼，不假思索便点了点头：“去吧。”
“谢王爷。”姜宁笑得灿烂。
另一边，陆飞雁却始终沉着脸，不说话。
“飞雁，你又准备为王府做什么？”
这时，程玉却看向了陆飞雁。
陆飞雁一怔，这才回过神来，却发现饭桌上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看。
“这漠北汗王来了京城，也要让他看看我们大雍皇室，不止军队实力所向披靡，更是深受百姓们爱戴呢。”程玉虽未明说，却是句句不离。
陆飞雁的目光僵了一下，这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同几个夫人们约好，要将一些首饰变卖了，去接济那些灾民。”
听到陆飞雁的这番话，萧元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不仅能够代表王府施以善意，还能够作为表率带动其他人，不愧是将军之后，有领导风范！”
被他这么一夸，陆飞雁的眼神晶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和王府。”
萧元辰的神情越发开心：“倘若不够，我再将皇上之前赏赐的珠宝再给你两箱，这样就不怕赈灾不够了。”
“谢王爷！”陆飞雁连忙开口。
接下来，两个人你言我一语，谈得眉飞色舞，好似早已忘记了桌上还有其他人，只是一味地聊得起劲。
程玉有些吃味地看了姜宁一眼。
而后者仍旧云淡风轻，毫无波澜。
程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在一旁听着，时不时插进话去便跟着一起笑。
随后，萧元辰用完餐，便因为进宫先行离席。
见萧元辰走了，陆飞雁也不装了，直接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娘，姐姐，记得慢慢吃，别一口吃成大胖子才好。”
陆飞雁说着，又若有深意地看了姜宁一眼。
“谢谢妹妹的提议，我记住了。”
姜宁看着她，仍旧平静。
陆飞雁再也装不下去，直接皱起了眉头：“姜宁，你摆出这么一副虚伪的样子，是在给谁看？娘吗？娘恐怕不吃你这一套，至于王爷，你更是别想……”
“我没有这个意思，”姜宁看向了她，“还是说，你就这么不自信，觉得我不管做什么，都会威胁到你……”
“别做梦了！”陆飞雁的脸色彻底拉了下来，“你刚才还没看明白吗？王爷喜欢的人是我，而你，什么都不是……”
“是吗？”姜宁勾了勾唇，“可我怎么听说，王爷每日宁可留宿在书房，也不肯进你的卧室……因为什么？因为太爱你了么？”
陆飞雁的脸立刻阴沉了下去。
萧元辰明明答应了将这个贱人交给她处理，可不知什么原因，他却又反了悔。
陆飞雁本就憋着一股气。
而今这股气更是直冲头顶，陆飞雁下意识抓起了桌上的一只小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