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狗狐狸实在太太太可怕……
凌星双腿不受控制打着冷战，脸上却异常平静。
陆川野震惊地看着凌星，这女人不简单，脸上的表情太淡定了。
不愧是宸哥看上的女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换成别的女人早就吓傻了吧。
凌星抬步走近，拿起桌面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涂山宸嘴边。
嗓音温柔说：“宸先生，酒后喝点温开水，胃里会舒服一点。”
涂山宸坐直身子，幽郁的黑眸直勾勾凝望着她，薄唇用力抿着，看不出情绪。
陆川野和顾肆真替凌星捏了一把冷汗。
乖乖，她的脑袋很硬吗？
不怕被宸哥打飞？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揣摩着宸哥下一步的反应。
僵持了足足一分钟。
涂山宸薄唇凑近，将凌星送来的温开水喝得一滴都不剩。
陆川野看涂山宸不会拿凌星怎么样，冲顾肆做了个手势。
顾肆立马说：“对了，楼下酒吧还有点事，我和陆哥过去瞅一眼，小嫂子，你留下来照顾宸哥吧。”
陆川野：“对，宸哥酒还没醒，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不等涂山宸回话，两人麻溜地出了包厢，还顺便关上门。
包厢内只剩下涂山宸和凌星。
涂山宸眸光从她的衣居鞋上划过，沉声问：“出门这么急？”
“嗯。”
凌星乖巧点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忘换鞋子了。
涂山宸缓缓抬眼看她，那双黑眸从她脸上划过，带着一丝探究神色。
凌星松叹了一口气，柔声问：“为什么要半夜来喝酒？”
“呵！”
涂山宸唇畔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凌星，你是在关心我吗？”
敢把他送的手机卖掉，转眼又来关心他，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吗？
凌星触到他漆黑的眸，柔声说：“是，我就在关心你，你是我女儿的爸爸，我希望你过得开心。”
她想到昨晚涂山宸没什么异常啊，为什么说变就变？狗狐狸还真是喜怒无常。
她一定要继续小白兔的人设。
当她开始示弱，狗狐狸便温柔了许多。
涂山宸胸口处好像聚拢着好大一团闷气，无处纾解，他拿起桌上的酒杯用力朝地上砸去。
砰——
玻璃碴碎了一地。
包厢内气温骤降。
凌星仿佛处于冰天雪地之中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涂山宸语气沁冷：“过来！”
包厢门口偷偷观看的顾肆和陆川野心脏猛地一震。
惨，惨了。
小嫂子这下玩大发了，看来今天非要见血才能消宸哥心里的怒气。
凌星呆呆地望着他，小脸吓得煞白。
涂山宸背靠着沙发坐着，声音很沉：“光着脚走过来，不敢？”
凌星：“……”
双脚开始不受控制打颤。
光着脚从玻璃碴上踩过去，她的脚岂不是要废了？
她摇头：“不，不行，我怕疼。”
“疼？现在知道怕了？”卖他送的手机都不怕？
涂山宸凉薄看着她，心脏如同沁在血中：“凌星，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把我玩得团团转，是不是觉得特了不起？”
“没，我从来没这样想过。”凌星声音很抖。
陆川野是个爱凑热闹的，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挤了进来，冲着凌星吹了一个口梢。
“喂，美女，宸哥这是在给你机会呢，你做了伤害他的事，不应该拿出一点诚意吗？”
凌星浑身僵硬，心脏深处仿佛被人用力捏着，每一寸肌肤像是被岩浆炙烤着，无法逃脱。
她伤害他什么啦？
狗狐狸要这样考验她？
顾肆也走了进来：“对啊，小嫂子，不用怕，从这里走过去，宸哥就会彻底原谅你，你把宸哥的心伤成这样，我们看着都心疼。”
凌星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又抬眸看向涂山宸。
涂山宸双眸半眯，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看起来十分冷血。
凌星心脏猛地一沉，本想着狗狐狸会有改变，终究是她想错了。
在涂山宸面前她根本什么都不是，他兴致好的时候可以当她是阿猫阿狗逗逗，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要她的命。
她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没有办法把一个恶魔从地狱拉出来。
这时包厢内又进来一个黄毛男人，他一看有好戏，开始在一旁起哄。
“赶紧走啊，你今天可是得罪了宸爷，宸爷是什么人，宸爷一句话，咱们整个京都都要抖三抖。”
不明所以的黄毛抬手去推凌星，凌星身体朝前趔趄了一下，险些趴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