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生性多疑的性格,她还能活命吗?
看来还要演小白兔啊!
抵住下巴的枪没有收回的意思,僵持了片刻,凌星抬手把枪推到了一边。
扑到他的怀里,委委屈屈说:“我就知道阿宸不会丢下我不管的,谢谢你能赶过来救我。”
垂眸看着埋在胸口处的脑袋,涂山宸微微眯眸,终是怕吓到她,也怕把她越推越远。
他抬臂拥住她的细腰,沉声问:“为什么要独自离开?凌星,是不是我的真心你可以随意践踏,抛下我就是为了找他们?如果我再来晚一步,你是不是……”
森冷的调子没有丝毫温度,月光打到他的脸上,一点不显柔和,眉眼间全是讽刺。
“不,不会。”
凌星的肩膀开始颤抖,声音哽咽:“当时你晕倒了,我怕你有危险,就想引开他们……”
言到最后,泪水一颗颗往下落。
“所以说你是为了救我才离开的?”涂山宸眼神复杂追问。
“不然呢?”
凌星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当时这些黑衣人离我们很近,我也是没有办法,还有我跟他们说的都是假话,我只是在拖延时间,想等你来救我……”
言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垂下头看到自己的脚。
鞋子跑掉了,来不及捡,她忍着疼痛在山里跑了几个小时,此刻这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
疼得失去了知觉。
凌星的小身板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一吹就能把人吹倒。
涂山宸随着她的视线下移,落至她满是污泥的脚上,脚底被磨破还在朝外淌血,浑身上下有不少被树枝划破的伤痕。
凌星哭得梨花带雨:“怪我没本事,遇到黑衣人打不过,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你老是说我在你面前是演戏,难道你觉得这次还是演戏?我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想到自己的处境,必须让涂山宸相信。
涂山宸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她话的真假。
几秒后,他闷笑一声:“我醒来后,身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的脚印?”
凌星真想打狗狐狸几拳,语气微冷说:“如果你看到旁人的脚印,怕是人头已经被割掉了。我是把你藏起来,才去引开他们的……”
“既然你那么多疑,又何必过来救我,干脆让我死掉算了。”
她突然夺去他手中的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扣动扳机。
凌星一直说自己的心很冷,对别人冷,对自己则是狠。
她竟真的对着自己的脑袋开出一枪。
“不要——”
涂山宸抬手去推。
砰——
枪头一偏,堪堪蹭过凌星的脖子,上面划出一道深深的血迹。
子弹打到了不远处的树上。
凌星阖了阖眼,两行泪无声滚落,
‘啪嗒’砸至他的手背,灼疼了他的心。
“你还不相信我吗?”
涂山宸急忙帮她止血:“星星,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他相不相信在她心中有那么重要吗?
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他打横将人抱起,鬓角抵住她的额头,无比温柔的声音说:“星星,原谅我,我不该怀疑你的,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让你来保护我。”
凌星脸色凄婉:“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就死给你看……”
话刚说了一半,双眼一闭,在涂山宸的怀中晕了过去。
涂山宸呼吸急促喊她:“星星,我相信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哪怕是骗他,他也心甘情愿被她骗。
凌星耳朵动了动,任由涂山宸怎么喊,她偏偏就是不醒。
谁让狗狐狸老怀疑她,解释得太累,不如装晕来得轻松,正好让这个病娇狐狸反醒反醒。
淮七瞄了一眼凌星,忍不住说:“凌小姐本来身子骨就弱,光着脚跑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家主你还伤了她的心,能不气晕么?”
涂山宸薄唇用力抿紧,淮七赶紧捂住嘴巴,等着家主大人的训斥。
岂知他看着怀里可怜的小人,柔声说:“这件事是我不对,让星星受委屈了,她心里对我有怨气,是应该的。”
淮七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家主什么时候承认过自己不对啊。
在他的认知中,家主就是一个暴君,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
沉默了好一会儿。
淮七实在憋不住,小声问:“家主,您说什么?您刚刚说自己不对?”
“多嘴!”
涂山宸看向他时,眸底寒光乍现,哪还有半点温柔。
他迈步走到前面,看到他沉重的步子,淮七忙说:“家主,您身上有伤,不然我帮您抱着凌小姐吧。”
“嗯?你抱?”
涂山宸冷声:“你觉得我会同意,还是星星会同意?”
淮七弯腰,头都不敢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