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是小祖宗,我今天也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的话还没说完,雪团子突然从书架上跳下来,爪子准确无误地勾住了他的裤腰带。
只听刺啦一声,徐先生的外裤被扯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裤。
云璋再也忍不住,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徐先生面红耳赤,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抓起戒尺就要打猫。
云棠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雪团子前面,“你敢打我的猫,我就告诉全府的人你被猫扒了裤子!”
徐先生的戒尺悬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咬牙切齿道:“混账,简直混账!”
云棠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
云璋赶紧上前打圆场,“先生息怒,小姑祖年纪小不懂事,您不要和她生气。”
“我懂,”云棠不服气地打断,“我懂他这样频繁打你手心是不对的。”
她转向徐先生,小脸相当严肃,“你再打璋儿,我就天天带着雪团子来捣乱。”
“好……”徐先生犹豫了一瞬后,放下戒尺,“我答应你,不再体罚学生。但你也得答应我,不再来书斋捣乱。”
云棠眼睛一亮,立马伸出小拇指,“拉钩!”
徐先生无奈,只得弯下腰,用勾住那根小小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云棠大声说完,然后凑近徐先生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开口,“要是说话不算话,我就让雪团子把你所有的裤子都抓破!”
这日下学时分,云棠抱着布老虎直接蹲在书房外的回廊下。
她远远便看见云衡之走来,立刻迈着小短腿冲了过去。
“大侄子!”她板着小脸,头上的小揪揪随着动作一颤一颤,“你跪下,本姑姑求你个事。”
云衡之一见是云棠,连忙蹲了下来,双手扒住云棠的肩膀,“小姑姑?您怎么来了?”
云棠依旧绷着小脸,下一瞬,突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戒尺,气鼓鼓地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用这个打你手心。”
“好好好,大侄子跪下听,”云衡之忍着笑单膝跪地,发现戒尺上竟然还歪歪扭扭画着个小乌龟,“这是?”
“璋儿他们的手都被打红啦!”云棠急得直蹦跶,把戒尺往地上狠狠一摔,“那个坏先生,教不会就打人,大侄子你快把他赶走!”
“小姑姑,“云衡之满脸疑惑,“您先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棠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着他,“因为新来的教书先生打璋儿,手心都打青了,我是小姑祖,要照顾晚辈,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衡之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小姑姑疼爱璋儿,是他的福气。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先让人告诉侄子,可好?”
云棠用力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椅子上滑下来,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徐先生教得不好。璋儿说,他只会让背书,从不解释意思,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云衡之若有所思,“那小姑姑觉得该如何?”
“请个不打人,而且还会讲故事的先生,”云棠眼睛亮晶晶的,“就像青果给我讲的那种!”
云衡之微笑颔首,“大侄子明白了。”
几日后,书斋来了一位新先生。
这位先生不仅学识渊博,还特别擅长把枯燥的经史子集讲成生动有趣的故事。
最重要的是,他从不体罚学生。
对此,云棠相当满意。
棠华院。
“哎哟。”夏月淑托着云棠腋下往上掂了掂,突然轻呼了一声,“小姑姑近日是偷吃了多少蜜饯?”
云棠立刻翻身坐起,小脸涨得通红,“才没有!”
说着,心虚地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
青果端着绿豆糕进来时,云棠眼睛都直了。
夏月淑捻起一块,故意在云棠鼻尖前晃了晃,“昨儿个裁缝来说,给小姑姑新裁的襦裙要放半寸腰围呢。”
“是青果姐姐做的点心太香了。”云棠扑过去抢,被夏月淑顺势搂进怀里,指尖戳了戳她鼓鼓的小肚子,“那明日让厨房减三成点心?”
云棠顿时僵住,紧接着,她挣扎着要下地,“侄媳妇坏,不和你玩啦。”
夏月淑笑着收紧手臂,月白罗衫被云棠生生蹬出了两个泥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