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睑,迅速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内室,她便挥退所有下人,只留了冬白。
房门关紧的瞬间,她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
她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成了,天助我也,终于……终于成功了。”
她压低声音,眸中闪烁着阴冷又兴奋的光芒,“冬白,你亲眼瞧见了,那小东西是真中了毒,活不长了,她的症状,和我安排的一模一样。”
她激动地在屋内踱步,“只要这次……只要这次她熬不过去,咽下那口气,以后这偌大的国公府,还不是我周秋兰说了算?”
她突然停下,盯着冬白,一字一句道:“等着吧,快了。”
冬白立刻垂首,声音里也染上几分激动:“奴婢在此,先恭喜主子了!”
周秋兰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她转头看向冬白:“冬白,你跟着我这些年,也受了不少委屈,吃了不少苦头。”
她顿了顿,语气仿佛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许诺,“放心,待大事一成,我必替你寻一门顶顶好的亲事,让你后半生风光无忧。”
话落,冬白脸上立刻堆满感激涕零的神色,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触地,“奴婢谢主子大恩,主子待奴婢恩同再造,奴婢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周秋兰满意地“嗯”了一声,心安理得地受了这礼。
“起来吧,”她挥了挥手,“备些……嗯,备些瞧着滋补的药材。随我去棠华院看看。我倒要亲自去看看,那个死丫头半死不活的样子有多好看。”
半个时辰后,周秋兰带着冬白,提着两盒滋补药材,脚步沉重地踏入了棠华院。
院内一片死寂,下人们个个屏息凝神。
正屋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云棠原本正躲在锦被后头,小腮帮子鼓鼓囊囊,小油手刚摸到一块酥卷,青鸢刚把食盒塞到床底。
忽听外间传来通传声:“二夫人到!”
“喵,喵!”
几乎同时,青果的猫叫也急促地响了两声。
“快快快。”云棠吓得差点噎住,慌忙把剩下的点心一股脑塞进嘴里,又手忙脚乱地扯过帕子胡乱擦嘴擦手。
青鸢更是抄起食盒盖子,也顾不上看,直接把食盒连带着里面剩下的点心,囫囵着塞进了床底最深处。
接着,她又飞快地扯过锦被把云棠盖了个严实,只露出半张苍白的小脸。
顺便把云棠嘴角最后一点可疑的油光擦掉。
做完这一切,周秋兰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
青鸢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了泫然欲泣的愁容,垂手侍立在一旁。
门帘掀开,周秋兰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榻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小姑姑。”周秋兰立刻扑到床边,帕子死死按在眼角,“这才几日不见……您……您怎么看着这样没气色了?”
她俯下身,恨不得把脸贴到云棠脸上,打量着那张小脸。
惨白中透着一股青灰,嘴唇是暗淡的紫,紧闭的眼皮下毫无生气。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破碎的瓷娃娃,仿佛下一刻就要咽气。
周秋兰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瞧瞧这可怜见儿的……”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轻轻碰了碰云棠露在被子外的指尖。
“疼吗?一定很疼吧?秋兰恨不得替您疼啊!”
她说着,眼圈似乎更红了,声音哽咽:“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肺的畜生,竟敢对您下这样狠的毒手,要是被我查出来……”
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叫他不得好死,给小姑姑您报仇!”
这时,锦被里似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动静。
周秋兰立刻屏住呼吸,凑得更近了些。
接着,只见云棠艰难地掀开了一点眼皮,露出了毫无焦距的瞳孔,小嘴微微张着。
“小姑姑,您别说话,省着力气,省着力气!”周秋兰连忙心疼地用帕子轻轻拭着云棠额头,语气充满了怜惜,“您好好养着,什么都别想,秋兰看着您这幅模样,这心里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