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恩仪换下家居服,穿上最简单也最能做她盔甲的白衬衫与长裤,拿上包,面无表情地走出了研究所,打车前往那个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址。
出租车穿行在城市的璀璨灯火里,窗外的流光溢彩,却照不进她冰封的内心。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vip病区,在最里面的那间病房前停下。
推开门的一瞬间,房间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数道目光齐刷刷地向她射来,像一张无形的网,带着审视、排斥与毫不掩饰的敌意。
病房里站满了人。
安烟的父母、几个一看就是她亲戚的长辈,甚至还有一脸担忧的沈意。
而商执聿,就站在安烟的病床边,微微俯身,姿态亲昵而保护欲十足。
那一瞬间,陆恩仪甚至有些恍惚。
灯光明亮的病房里,那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围绕着病床上柔弱的安烟,他们言谈、他们担忧、他们同仇敌忾。
眼前的这些人,才像是一个真正紧密相连的家庭。
而她,不过是一个姗姗来迟、不合时宜的外人。
一个打破了这合家团圆画面的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