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鸿伸出粗糙的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泛红:“好,爸爸支持你。但你记住,商家永远是你的家,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父子两人在花园里紧紧相拥。
那些因谎言与隐瞒而产生的隔阂,在这一刻,终于冰释前嫌。
回到病房时,商衍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眼中的沉郁被坚定所取代。
他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陆恩仪,并说:“我明天会去看守所,见顾秦最后一面。”
陆恩仪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说道:“商衍,绑架我跟商执聿的事,不止是顾秦一个人策划的,他还有别的同伙。你明天去,能不能……帮我问问看,有没有线索?”
“好。”商衍郑重地答应下来,“我一定会问出来。”
他走后,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陆恩仪靠在床头,心里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满脑子都是商执聿。
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好好休息?
强烈的担忧驱使着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听筒里,是单调而漫长的嘟嘟声,直到被系统自动挂断,也无人接听。
商执聿没有接她的电话。
陆恩仪心头一紧,又点开了微信,快速地打下一行字发送过去:【你还好吗?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消息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陆恩仪的心中,开始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忐忑与不安。
在生死关头,她曾亲口告诉了商执聿自己怀孕的消息。
如今,他既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主动联系自己?
哪怕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第二天,看守所的会见室。
冰冷的玻璃墙隔开了两个世界。
商衍拿起电话听筒,平静地看着对面那个穿着囚服、面容憔悴的男人。
顾秦一改之前的慈父嘴脸,咧开嘴,笑容里满是嘲讽与恶意:“呵,不愧是我的种,长本事了啊,居然敢算计你老子。”
“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都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他阴恻恻地笑着。
“但你把我弄进来又能怎么样?等我出去了,你这个当儿子的,不还是得给我养老送终?到时候,我这个坐了两次牢的诈骗犯父亲,就是你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我看你还怎么在商家立足!”
商衍缓缓地摇了摇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你错了。”他平静地开口,“这次你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永远都待在里面。”
商衍的目光变得锐利,“你也不用拿这个来威胁我。我已经决定脱离商家,自己出去闯荡。我虽然痛恨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但我,跟你不一样。”
顾秦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慌。
他扑到玻璃上,拿起听筒,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都变了调:“别!阿衍!别!爸爸错了!爸爸是鬼迷心窍了!你原谅爸爸这一次,爸爸再也不敢了。”
商衍不为所动,冷冷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说,跟你合谋要害商家的人是谁?”
顾秦的脸色猛然一变,眼神躲闪,原本求饶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却把心一横,咬牙道:“没有!没有别人!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商衍见他嘴硬,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不再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转身离开看守所。
两天后,陆恩仪的伤势已无大碍,准备和商衍一起动身回a城。
这期间,她又尝试联系了商执聿数次,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微信消息也依旧石沉大海。
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笼罩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临行前,她终于忍不住,拜托商衍帮忙问问。
商衍看出她的忧虑,二话不说便拨通了商执聿的电话。
出乎意料,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商衍看了陆恩仪一眼,按下了免提键。
“喂,执聿。”
“嗯。”电话那头传来商执聿一贯冷漠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商衍开口道:“恩仪下午的飞机回a城,你……”
“你陪她回来就行。”商执聿的声音冷淡地打断了他,“她又不是不记得回家的路。”
这话一出,不仅是陆恩仪,就连商衍都愣住了。
他皱起眉,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火气:“你这是什么态度?恩仪她才刚刚经历过绑架,你为什么不亲自来接她?”
“没空。”商执聿的回答简单又生硬。
紧接着,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执聿,你再不过来,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