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开口:“她之为人,你可看清?”
礼部尚书一顿:“她不求清誉,但求一断;她虽用魂术,却不贪术权,三代谢家,俱亡于此术,唯她能走出那一步。”
“此女可用。”
首辅亦点头:“谢家非不可再用。”
皇帝却忽而一笑,语调微冷:“非不可?可你们却都避而不用。”
“若今日不是我在御史堂压住了所有质疑,她早已落入言官口中,被东厂余脉反咬一口。”
“她赌的是我,而你们……等她输?”
殿中一时静默。
皇帝摆摆手:“退下。”
三辅离开,殿中只剩皇帝独坐。
他取出一卷旧帛,是谢贺生前遗墨,早年战阵图。
他看着良久,眼中寒意渐散,语气低得几不可闻:“你父亲护我半生,如今我护你一次。”
“但你若再动一刀……那可就是和我算总账了。”
翌日,朝会未开,宫门未启,皇帝传旨三道。
一封赦令,赦谢家过往魂术之讳,准其名正言顺回归军列。
一封兵令,调霍思言署职魂禁营副都统,掌西岭之地,归天策府节制。
一封裁令,封太后于清心殿终老,至死不得出,命其原部尽数解编,余者流放。
三封令一出,满朝震动。
东厂、魂坊、三司之权,悉数更洗。
霍思言,在朝堂之外,再封新职,未入阁、不归兵,但权重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