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教室的同学都挂着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
李老师讲评完所有的试卷,已经过了正常的放学时间,远处传来学校广播台隐隐约约的声音。
因为赶着上晚自习,人走得特别快。
数学老师叫住她去办公室拿一份参考资料,晚自习的时候发下去。
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准备和郑琬琬他们一起离开学校。
发现白芷柔孤单地趴在桌子上。
“靓女?”
她探过身子去。
“怎么还不放学?”
她一张脸呈现出生理性的通红,她摸了摸她的额头,“哎呀,发烧了。”
“滚开!不用你管。”白芷柔勉强地撑起脑袋,并不买她的帐。
“咱们别管她了吧,帮这种人吃力不讨好。”郑琬琬双手叉腰,十分不爽。
她转身就往外走。
“我去找李老师。”
刚走到门口,就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唔。”孙佳悦捂着额头后退一步。
“怎么这么晚?”
沈耀阳斜倚在门框上,单肩挎着书包,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越发显得眉眼深邃。
他身上带着外面傍晚微凉的空气和淡淡的花香味,意外地好闻。
诶?这人还真的戒烟了?
孙佳悦指了指教室里:“白芷柔发烧了,我去叫老师。”
沈耀阳往教室里瞥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死不了就行。”
没办法,只好喊来了今晚的看自习课的数学老师,李老师也被眼前这个顽固的学生模样给吓坏了,当时急急忙忙地命令她和沈耀阳送白芷柔回家。
夕阳的余晖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白芷柔烧得迷迷糊糊,却依旧不肯让孙佳悦碰她一下。
“我自己能走!”她甩开孙佳悦搀扶的手,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沈耀阳冷眼在旁边看着,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却没说话。
孙佳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这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白芷柔,你要是再耽误,我可就把你扔这儿了。”孙佳悦语气不善。
许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或许是烧得实在难受,白芷柔哼唧了两声,没再挣扎。
李老师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这才忧心忡忡地回办公室去了。
出了校门,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
沈耀阳推过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让她坐后座,你扶着。”
孙佳悦挑眉,这倒是个好主意。
夕阳的痕迹越来越浓。
白芷柔却不乐意了,尖声道:“我才不坐他的车!我要上自习。”
“爱坐不坐。”沈耀阳长腿一跨,作势要骑车走人。
孙佳悦一把按住他的车后座,对她很火大:“要么自己走,要么坐车,选一个。”
白芷柔家住在镇子另一头,一栋二层小楼,在普遍还是平房的镇上显得颇为扎眼。
“咚咚咚。”孙佳悦上前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穿着时髦,烫着卷发,正是白芷柔的母亲。
孙佳悦和她礼貌地说明原因,却被她打断了。
“又在这里装病,都准备高考了,还在这里和这些五三五四的人来往,考不上丢了你爸的脸……”
瞠目结舌!
孙佳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当妈的,眼睛是瞎了吗?
白芷柔烧得脸都快滴出血了,她居然还说装病?
还什么“五三五四的人”?
这话也太难听了!
沈耀阳在一旁抱臂,嘴角那抹讥诮毫不掩饰,显然是在看好戏。
白芷柔本就虚弱不堪,被母亲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呵斥,一张惨白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又转为煞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摇摇欲坠。
“妈……我没有……我真的发烧了……”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委屈的哭腔。
白母柳眉倒竖,正要发作,孙佳悦却忍无可忍地踏前一步。
她不着痕迹地将白芷柔往身后挡了挡。
“阿姨,您女儿病得很重,我们是她的同学,老师特意让我们送她回来的。”
孙佳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意。
“您还是先让她进屋休息吃药吧,有什么话,等她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白母这才将目光从女儿身上挪开,不悦地打量着孙佳悦和沈耀阳。
当看到沈耀阳那一身掩不住的痞气时,眉头皱得更紧了。
“好,我知道了。”
在这个过程里。
白芷柔的妈妈风风火火地夺过她手上的书包。
正准备关上门的时候,楚小婉刚好来找白芷柔的妈妈。
楚小婉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