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屿懒洋洋地支起头,黑蓝色的头发散在枕头上,眼中带着戏谑:“现在才想起他?”
阮柒开始起身穿衣服,那个男人不会一夜都坐在楼下吧?
这别墅里还有不少空房间,应该知道自己去选一间吧
都怪九江屿这个疯子,说什么‘一次就好’,结果根本停不下来。
“九江屿,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抓起一个软枕就砸向还在床上的某人。
九江屿轻松接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素了很久的男人,一旦开荤,你应该知道的。”
阮柒也不与他斗嘴,梳洗完毕,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状态。
镜子中人眼尾泛红,唇色红艳红艳的,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两人干了什么。
“真美”九江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从后面搂住女人的腰肢,对着镜子中的人说道:“晏无师何等聪明人,自是识趣的,阮阮莫要害羞。”
害羞你妹!!她这是害羞吗?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干人事
阮柒一把拍开男人的手:“滚远点,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九江屿低笑,突然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怕什么?他早就知道你是我的。”最起码昨天肯定知道了。
阮柒懒得理他,到了客厅没看到这人,心中多多少少松口气。
还好不是个傻的,还知道自己去找个窝,拿起光脑语音询问:“在哪个房间。”
“三楼,你楼上。”
呵!还真会选,居然选的是她房间上面的那间卧室。
喜欢听墙角不成?那昨晚的动静岂不是被晏无师听了个全场?
阮柒在屋门前停下,整了整衣服确认不会太挑衅,才抬手轻叩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里面传来晏无师清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阮柒推门而入,只见晏无师正坐在窗边下棋,黑白子错落有致地摆满了棋盘,他左手执黑,右手执白,竟是自己在与自己对弈。
阮柒走到晏无师对面坐下“晏先生,昨日怠慢了。”
晏无师没有抬头,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阮小姐言重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人之常情。”
阮柒听出来了,这男人是在讽刺她,自知理亏,只能撇撇嘴狡辩:“这不突发情况吗?”
“哦?”晏无师这才抬眼看她,那双凤眼如古井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知是何等'突发状况',能让阮小姐一天一夜不出房门,忘了我还在?”
晏无师的目光如有实质,在她颈侧的吻痕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阮柒随性也不陪他玩了:“明知故问,何意?下一盘?”
晏无师挑眉:“阮小姐会下棋?”这女人不是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吗?怎么会下围棋?
“略懂一二。”阮柒执起一枚黑子:“请”
晏无师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也不再多言,落下一子。
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上很快布满了棋子。阮柒发现晏无师的棋风如其人,看似温和实则凌厉,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她不得不全神贯注,拿出真本事,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阮小姐棋艺不错,不知跟谁学的?”晏无师忽然道。
阮柒的手微微一顿:“想知道?不告诉你。”
“晏无师,多年不见,你说话做事还是这么喜欢拐弯抹角。”九江屿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随即并没有关严的房门被推开,只见九江屿一袭黑衣立于院中,眉目如刀,气势逼人。
他大步走进来,在阮柒身边坐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
“九江屿。”晏无师微微颔首,“别来无恙。”
两人曾在十年前有过一次交锋,要不是昨天这男人自我介绍,他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九江家的那个人,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九江屿冷笑:“托你的福,还没死。”
给阮柒都听蒙了:“你俩不是昨天才自我介绍吗?怎么今天就好像认识很久一样?”
九江屿转头看向阮柒,脸上的表情马上自动调整:“大概十二年前,晏无师曾搭救过我。”
阮柒:“哦原来是有恩,整的我以为你俩有什么大仇大怨呢。”
“阮阮,你先出去,我和他聊两句可好。”语气中带着征求意见的可怜兮兮。
阮柒当然点头应允,多大点事。
待阮柒离开,九江屿马上恢复成在外人面前霸道强势的样子:“晏无师,你可真没用,到现在了连个名分都没有,不像我。”
晏无师握着棋子的手指下意识用力,力度没掌握好,好好一颗棋子成了两半的。
可惜九江屿却没有住嘴,继续火上浇油:“我现在可是新上任的,阮阮的第五夫。”
晏无师这才危险的看向九江屿:“你和她结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