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磨盘岭，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秦战的面甲之下，是一张已经黑成锅底的脸。
打？怎么打？
跟这一群精神小伙打群架吗？他堂堂破晓军团的战神，不要面子的吗？
“怎么说，战神？”
为首的那个“林凡”将金箍棒往地上一顿，尘土飞扬，“是体验一下什么叫社会的毒打呢，还是咱们坐下来聊聊？”
识海里，林凡的意识体已经放弃了挣扎，选择躺平。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秦战没有回答，他体内的神力高速运转，警惕着任何一个方向的突袭。
天刑的虚影紧握战斧，如临大敌。
“啧，真没劲。”
“林凡”撇了撇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你这神明，看着挺唬人，打起来跟个铁憨憨似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要不你磕个头拜我为师，你猴哥我免费授你七十二变？”
秦战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想进禁域。”
他终于开口，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嗯，脑袋总算开窍了么？”
“林凡”打了个响指，“孺子可教。带路吧，别磨叽。不然我这些猴子猴孙，可没俺老孙这么好的脾气。”
秦战沉默了。
他不是傻子，他看得出来，对方只是在戏耍他，并无杀心。
而这种戏耍，比直接将他击败，更令人憋屈。
眼前这个叫林凡的小子，神格诡异，能力离谱，行事风格更是闻所未闻。
再打下去，除了把自己的脸丢在地上反复摩擦，没有任何意义。
“好。”
秦战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他抬起手，对着远处的天空发出一道指令。
“我们和你一起去。”
他盯着那个笑得最灿烂的“林凡”，一字一顿，“但你要是死在里面，尸体可没人给你收。”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漫山遍野的“林凡”化作点点金光，如同倦鸟归林，尽数没入他的体内。
那股无法无天，搅动风云的桀骜之气，如潮水般退去。
林凡的身体猛地一晃，差点跪倒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神魂深处，紧箍咒带来的余痛还在阵阵抽搐。
他踉跄着站稳，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秦战。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三室一厅。
秦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复杂至极，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个疯子，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向前。
“跟上。”
冰冷的两个字传来。
林凡一言不发，扛起那根沉重的暗金色长棍，默默跟了上去。
识海里，孙悟空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意气风发。
“小猢狲，瞧见没？对付这种死脑筋，就不能讲道理，得盘他！”
林凡在意识里翻了个白眼。
盘他？你差点把我的号都盘没了！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过尸骸遍野的战场。
破晓军团的运输舰已经在远处待命，刀疤脸上尉和一众士兵在舱门口探头探脑，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刚才那毁天灭地般的动静，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现在看到两人居然“和平”地走了回来，所有人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这什么情况？相爱相杀了？
“目标变更！”
秦战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在每个士兵耳边炸响，“全员向禁域方向推进五公里，建立临时防线！快！”
士兵们虽然满心困惑，但军令如山，立刻行动起来。
运输舰再次轰鸣，朝着那片代表着死亡与未知的黑暗区域驶去。
越是靠近禁域，空气就越是粘稠和冰冷。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连光线和声音都会被吞噬。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秦战停下了脚步。
运输舰也紧急悬停。
前方的地面，不再是熟悉的龟裂大地，而是……一片诡异的，如同沼泽般蠕动的紫黑色血肉。
无数篮球大小的肉囊在地面上鼓动，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像是无数颗心脏。
“这是什么鬼东西？”刀疤脸上尉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有些变调。
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些肉囊猛地破裂开来！
“噗嗤——！”
粘稠的汁液四溅，从里面钻出来的，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一种渊兽。
那是一种通体由灰色水晶构成的生物，大约两米高，身形纤细，四肢如同锋利的刀刃。
它们没有五官，脑袋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