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青色绣金线的宽大衣袍随动作飘动时,少年身影如掠空展翅的鹰。待衣袍垂落时,则好似化作了一樽贵气天成、只可拿来铸造祭天圣物的青金石。
他坐在马背上和寻常坐立时一样,也看不出左腿有异,只是马行得不快,这有限的场地本也跑不快,况且还要教学。
少微跟着他慢慢地跑,一边观察他的动作,从他的手到他的肩到他的腰背再到双膝双腿,除了脸之外,皆反复观看。
如此又教了半个时辰,刘岐翻身下马,将场地还给仍不愿下马的少微。
刘岐未有立即离开,退到不远处,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又看了一会儿,只见马背上的人心无旁骛,专注到了极点,动作稍有不对的地方立即就能自行改正过来,的的确确称得上进步神速。
望着那俨然不似凡尘来客的少女,片刻,刘岐转头,问那只蹲在一块更高石头上的鹦鹉:“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吗?”
沾沾扭头看他,这类似的话,沾沾曾听过,在有人上门滋扰姜负时——
鸟儿眼珠转动,快速搜寻过脑中对应的词库,突然展翅跳脚尖叫:“大胆狂徒!大胆狂徒!”
刘岐大吃一惊,连忙抬手示意那唯恐天下不乱的鸟儿冷静慎言,一面转头看向骑马的人,见她并未分神留意这边,方才松一口气。
目睹了主人莫名经历了这一场兵荒马乱的邓护神情纠纠结结,看着那飞走的鸟儿骂骂咧咧。
不远处,少女犹自兢兢业业,马蹄尚且踢踢踏踏。
更为汹涌密集的马蹄声出现在回京的绣衣卫队伍之中。
祝执的马车被围护在队伍正中间,但他依旧日夜惊怒恐惧,昏睡时噩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