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然问家奴:“那你又是如何闯过那墓中机关的?”
因此刻感到恍惚,她疑心自己是否太过废物。
赵且安说出自己的秘诀:“我提前盗来了墓室机关图。”
又道:“那星盘并不在墓穴深处,很容易避开机关。你此次不同,你是遭人陷害,自是落入最险恶之处,且长陵塌陷后,那些机关必然也有添修。”
少微暗自释怀,收回对自己的怀疑,又问:“事后为何不曾将那盗洞填埋?”
赵且安:“她说留着也行,说不定哪日能给哪个人留出一条生机。”
室内门窗皆紧闭,却恍惚又有一道风穿过少微心台。
至此才真正明确,她在墓穴中感知到的那一缕风不能更真了,那风既来自盗洞,也来自姜负的遗留。
姜负是个散漫而心怀怜悯的人,少微从前并不理解这种随时随地宽广播撒的怜悯,正如她始终无法认同长平侯当年的选择、哪怕事后已经懂得长平侯的心境,也依旧难以完全认同。
可当有朝一日,她成为了身处绝境的弱者,得到了前人遗留下的那一丝悲悯的眷顾,却是这样截然不同的心情。
少微陷入一场漫长的失神当中。
直到家奴伸手,拿走了她依旧抱着的陶罐。
少微回过神,忽然问:“入墓盗物——这是她预谋羽蜕出京之前,交待给你的事吧?”
家奴愣住。
少微看着他:“我都知道了,她就是百里游弋,那位传闻中羽蜕升仙的国师。”
四目相对,家奴看似睿智沉默,实则已不知如何应对。
是少微先开口,她道:“你先前瞒着我,我不怪你。但我现下凭自己的本事知晓了,之后我再问与她有关之事你就不能再瞒我了。”
家奴如蒙大赦,点头:“好。”
这头点罢,又皱皱眉,感到一丝异样。
她凭自己的本事知晓了姜负过往的身份,所以有关姜负的其它事他都不能再瞒她了……这个因果关系,它成立吗?
家奴感到有些理不清了,但已经点了头,若再反悔,仅有的家长形象坠入谷底,往后只怕休想再有半句说教。
就如此吧……家奴放弃继续探究这因果关系。
少微佯装不经意地看他表情,此刻暗松口气,这种稀里糊涂式的以退为进,偶然还是好用的。
趁热打铁,少微当即就开始行使自己的提问权:“照此说来,她就是赤阳的师姐了,那赤阳为何如此丧心病狂,竟连同门也要残害?”
? ?大家晚安~谢谢大家的月票,打赏,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