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尽点了点头,拆了信展开,待看完上面的内容后,他面色一惊突然站了起来:“南流出事了!”
玄渡闻言有些意外,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君澜尽拧着眉又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然后才坐了回去道:“信上说我舅舅于数日前突然昏迷不醒,我娘找不出原因。而种种证据表明我表哥君驰有很大的嫌疑,我娘希望我能早些回去,查清此事。”
他道明了信中内容,然后问着玄渡:“你可知前世这个时候,南流发生了何事?”
玄渡想了想,隐约有些印象:“我想起来了,南流的确发生过一场叛乱,具体的我不是特别清楚,只听说似乎是和南疆那边有关,不过那场叛乱不是现在发生的。”
“南疆?”
君澜尽眸色一沉眼神有些晦暗,他在南流养伤期间也曾了解过南疆。
玄渡看着他道:“夫人给我传信的用意想必你很清楚,他怕你舍不得郡主,分不清主次所以把信送到我的府上,只为劝说你以大局为重。我知道你不惜犯险回北陵都是为了郡主,可是眼下南疆的事情更为重要。”
“更何况,郡主不日就要嫁入南流,便是为了她,你也该肃清南流朝堂,还她一片净土。”
君澜尽心中烦乱如麻,他揉了揉眉心道:“我答应了娇娇,不会在离开她的,她本来就在同我置气,若是我又食言,她怕是……”
不待他说完,玄渡便打断了他:“我帮你,我相信郡主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你放心,临行之前我一定帮你解开郡主的心结。”
君澜尽眸光一动看着玄渡,良久才点了点头道:“多谢。”
容锦瑟自从收到了和亲的圣旨每日便连门都不出了,她安心的在房中绣着盖头,几日便已有了雏形。
而自从君澜尽上次怀疑过她的女红之后,她就连他人都不想见了,只等着她的盖头绣好然后狠狠的打君澜尽的脸,让他瞧瞧,她现在厉害的很。
容锦瑟扬了扬眉,继续着手中的绣活,就听推门声响起。
解语走了进来道:“小姐,方才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是君阳公主想要见一见你,问小姐要不要去见见她?”
“表姐?”
容锦瑟眉心一沉,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淡淡的声音道:“说起来,我的确有好久没有见过她了,既然她想见我,那我便去见见她吧。”
容锦瑟先去给太后娘娘请了安,随即才由宫人领着去了月华宫。
她推开那扇紧闭的殿门走了进去,就见任思玉正坐在妆镜台前,拿着蔻丹在仔细的涂着她的指甲。
听到声响,任思玉回头看去,见是容锦瑟她一笑,将自己染好的指甲亮给她瞧问道:“好看吗?”
“好看。”
容锦瑟扫了一眼,那鲜红色的蔻丹染在任思玉那纤细的手指上,就好似染了血一样,不够真是好看的。
也难怪任思玉喜欢。
任思玉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嘴里道:“他也说好看,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捡被你扔的到处都是的书。你为了赶走他们母子,总是想尽法子去欺负他,可谓是恶劣至极。”
“我当时看到他一瘸一拐,十分费力的去捡着地上的书,府上的下人因为害怕你无人敢帮他,我觉得他可怜,于是就帮了他一把。”
她眼神有些空洞,好似陷入了前世的那段回忆中,而容锦瑟没有打断她,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任思玉继续道:“我把书递给他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但没有伸手去接也并没有同我道谢,你知道他当时对我说了什么了?”
容锦瑟拧着眉,脸上满是不解的样子:“我听不懂表姐在说什么?”
“哦,我忘了你失忆了,不过没有关系,兴许你听完我的话就记起来了呢?”
任思玉是被关在这里之后才听送饭的小太监说的,她本以为容锦瑟跟着君澜尽一同殉情死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被江玄衣给救了。
只是她醒来后就什么都忘了,忘了君澜尽也忘了她的前世。
任思玉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方才的话:“他说,你最好离我远一些,以免三小姐迁怒于你。你看,他是一个多么善良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每天都在遭受着你的欺压。”
“所以我总是背着你偷偷的去接济他,起初他怕连累我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直到我替他挡了一剑。容锦瑟,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因为那些刺客是你派去的,若非那一剑他也不可能会一直护着我。”
“在我养伤的时候,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指甲上的蔻丹颜色都掉没了,于是他就为我买了蔻丹,我的胳膊不能动,他就亲自帮我涂。那真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了,后来我父母和离双双去世,也是他陪伴在我身边让我渡过最黑暗的一段时光。”
“而后不久,你和秦姨娘联手害死了他的母亲,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崩溃、无助,也因此他堕落了好一阵子,那段时间他的身边只有我。我们就这样相依为命,互相温暖,后来他因为拒婚被陛下贬离京城,那时的我既高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