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听过素描画法?”
“不曾。”谢屠好奇的看大王不停的换角度选景。
“听说素描是一切绘画的基础。就是以线条画出明暗的单色画,它所用到的画笔就是我们幽州特有的铅笔。赵保~”
赵保亲自从马车里搬出一个画板,那是一张坚硬的板子上面夹着几张白纸,第一张就是大王画的脑袋变了形的熊。
大王见状飞快把那张画纸掀开,翻出下面一张画狸奴的给谢屠显摆。
“这就是铅笔画的素描,逼真吧!”
谢屠惊异不已,那画和他从前看到的完全不同,简直一只活着的狸奴跃然纸上,它从墙角调皮探头看着作画的主人,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如今大晋的画是追求意境,这么写实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可是殿下画的?”
大王诚实的很,“……怎么可能!本王自己都不敢这么想。”
谢屠:……
大王把两手对一起做成一个勉勉强强的长方形,“你看,你要是能把这么热闹的鲜卑人开荒场景,用简洁的轮廓和线条勾勒出来,回头本王就让雕版的师傅刻出来,咱们可以印在报纸上。”
谢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解啊?他们谢家也没宣扬过他是神童什么的吧?
一种新的画法流派,他看一眼就会了?!
“殿下,草民还不会这个叫做‘素描’的画法。”他只好出言提醒大王。
大王混不在意,谢屠大名很响的原因除了谢氏和长相的光环,还有才华。
听说谢屠的画在南面有市无价,大王信奉一通百通。
大王只一味让谢屠看他选的取景,“本王是相信师兄的,来来,选好景记住了,回去慢慢琢磨呗~你看这个角度怎么样?”
谢屠:……
有没有人给他发声啊!
。
谢屠天黑才回府,卢家兄弟早等着了,一叠声的问他横扫匈奴的北境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
这个问题谢屠真的很难回答,本来仅凭一面评价一个人就片面,而北境王这个人,更…难评。
他想了想,春秋笔法。“看起来十岁出头,活泼…随和?随和是他自己说的。”
卢悻的关注点更跑偏:“外面都说他小小年纪就身高六尺,力大如牛,才能战力逆天。你见了可是真的?一身横肉吗?”
这回不用谢屠,卢伽都不信这话,“百里家坐了三百年江山,一代代下来哪会还有丑的。”就算开国那位是丑的,一代代美女基因优化,他相信皇室不会丑到哪里去。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他母族是武将。”
“就先帝,啊~那么好风雅的一个人,不是美人他能……你这个傻子懂吗?”
卢悻:“……有道理。”
谢屠:……
他终是出言劝告卢悻,“这里是北境,不要随意谈论北境王,想想他手下人的本事,小心祸从口出。”
卢悻看看窗外,想到无孔不入的铁柱,怂了。转而给谢屠显摆他今天的逛街成果。
“这北境还真是有好东西啊,不但笔墨纸砚花样多,他们还有白瓷!你看我买的这一套,雅致吧?白瓷茶具!”
仆人端上来一个大茶盘,上面一个茶壶配着四个小茶杯,角落还有个可爱造型的茶宠,已经是合格的四件套plus了。
让人提来烧滚的水,当场把下午新学的手艺拿出来卖弄了一番。
“我们范阳还在用黑瓷陶器,人家北境已经卖上幽州白了,这白瓷叫幽州白。”
谢屠拿起那小巧的茶杯打量,也就两三口的体积,薄薄的白瓷杯釉色透亮,几笔勾勒出一丛青竹,清雅精致。
“多少银子?”
卢悻得意摇头,“提钱多俗!”
卢伽爆料:“一套三百六十两。”
卢悻:“……唉!”
谢屠笑问:“敢问你还有多少银子?够在北境求学两年否?”
卢悻顿时蔫了,“三百六十两买了这么精致的茶具,总比我去酒楼一天吃了好吧?来之前谁能想到,幽州还是个销金窟。由着性子我能在酒楼一天吃一千两。幽州的纸、墨,都比范阳花样多,一样收藏一个就穷了,明天我就给父亲写信,让他送点银子来,堂兄你也写吧,我们口供要一致呀!”
卢伽把他掀开,“你好歹过段时间啊,现在写叔父会以为你被骗了,说不定会让你回去。”
卢悻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回去!幽州多好啊,我们朱雀大街都没看完,范阳穷乡僻壤的我们都呆十几年了,说好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
“带我们来那些王府的人真没吹牛,幽州确实能买到不少外面看不见的好东西。”
“给我十万两,我也能在朱雀大街一天花完。”
“又去罗浮楼看那什么水晶了?”
“新来的金发晶美极了!金灿灿亮晶晶,我的梦想是买串单圈就行……”
谢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