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被斩头的瞬间,一股神力从天而降,监斩官皆死于非命,他光明正大的逃窜出来,无人敢拦,百姓反而对着其远走的背影大声唤道:“愿君竭安,一路无阻。”
他就是七杀星,庇芙。
天府星,天梁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杀星。他们皆受到了玉圭的召引,一路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地往昌平县赶来。
天机星拂和跪在地上,又向衷诉行了一叩首礼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等但听神女之令,不敢有违。”
衷诉再次走到天机星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天机星拂和,你们南斗六星君安的什么心,我已经知道了。不要以为人间功业可以抹去你们背叛神界的事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拂和!”衷诉是真的有些生气,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你们居然与天外天勾结,为昊殇引路,事败后藏匿人间,妄图以人间凡气洗刷神域。”
拂和不敢置信地看向衷诉,她,她竟然真的记得。
他本身只是试探,没想到衷诉竟然真的记得当年之事。
衷诉自复神位以来,千年记忆也在不断修服,她在见到拂和的第一眼,就觉得他好熟悉。
却原来是自己年少时,亲眼见到背叛天界神明的南斗六星之一的拂和。
她闭眼又睁眼,过往记忆如流水般袭来。
彼日她还是少女,在天界玩耍,亲眼看到南斗六星君臣服于昊殇脚下,彼时昊殇的定天神剑拂过拂和的耳畔,斩下了他一缕头发。
昊殇大帝对拂和命令道:“神族再战之时,你带人退兵,切记,一定要缠住宓姬。”
“是,昊殇大帝。”
拂和不仅听了命令,还在昊殇走之后看到了躲在树后面的小衷诉。他招呼衷诉出来,将她抱在怀中,“诉儿,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记住,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我要去告诉母帝。”
“告诉你母帝做什么,昊殇大帝也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来统领神域,这有什么不好。”
“不好,不好,拂和,你快放我下来。”
“小少主,恐怕我乃不能放了你,你就在此地睡吧,睡吧。”
“不要,我不要睡——”
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小衷诉被拂和从万丈之高的神域扔下,陷入沉睡的她不断在坠落。
彼时,刚从战场下来的离将飞身而去,接住了掉入凡域的衷诉。
“诉儿,诉儿——”离将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沉睡了数月的衷诉再醒来时,就看到了拂和跪在地上和宓姬女帝不知在说些什么,衷诉刚看向拂和就被他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好似她敢说出一句贻误此时战机的话,她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女帝宓姬扶着额头摆了摆手,示意拂和出去。
只见宓姬揉了揉衷诉的头道:“北境败了,天之地界又退下千米,昊殇答应了暂时休战,不过要你去,他才肯休战。母亲也是没有办法,为了神族的和平安定,你后日就去吧。”
“不要,母亲。”
“我是神族的女帝,不是你的母亲。”说罢,宓姬就甩袖离去,只剩下小衷诉在空落落的房间里。
彼时她还心智不能成熟,读不懂女帝宓姬的意思。
一连几天都没有人来看她,小衷诉蜷缩在床上,谁不知道,昊殇地界就是晦暗的死地。
她曾经去过,她怕了,那是恐惧与欲望交织的地方,那是神寂死亡之地,是犯了错的神族才会被罚去的地方。
不要,她不要去那个幽暗之地,她要去找哥哥,去找巳藏姐姐,去寻羲梓姑姑。
羲梓,彼时的太阴之神,月宫之主。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无论她拍了多少次的房门,无论她喊了多少次的母亲,无论她叫了多少声哥哥,这房门始终紧闭。
而当门终于打开,等到她看到光亮的时候,也是她再也看不到光明的时候。
她坐在由羲梓驾着的神轿中,望着神界缓缓关上的大门。她不敢再想下去,这一回头,已是万年光阴。
“少主,拂和接您回家了。”跪在地上的拂和似也记起了那一幕,他故意说出了刺痛衷诉的这一句话。
在天外天生不如死的一年过去,她见到了拂和,万年之前,他也说了这么一句,“少主,您既未死,拂和带您回家。”
被烫伤的肌肤,被毁掉的面容,神魂无数次熔解再重聚,只因她是昊殇大帝之女,她不能死在酷刑中。
“拂和,我想喝仙界的仙露。”小衷诉嘴唇干裂,祈求者拂和。
拂和却拿着仙露,在衷诉面前晃了晃,反手倒了下去。
“想喝吗?神族的杂种,连你的母亲都不喜欢你,你配喝神界的仙露吗?”
拂和趾高气扬地一脚踢开衷诉,拿了一把缚神索,自己则驾着神车,让她在云上飘着,自生自灭。
衷诉的父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