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
一路上她趾高气昂,早把人得罪光了,试问现在还有谁愿意听她差遣?
另一方面,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侍卫精得很,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总之,这一日诸事不顺,把简卿卿气个半死。
暮色渐浓时,简卿卿独自站在坍塌的堤坝上。
潮湿的风卷着水草腥气扑面而来,远处难民点的篝火明明灭灭。
她想起临行前兄长那看好戏的表情,想起河渠署同僚意味深长的眼神,终于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处境。
那些被她视作“下人”的侍卫,此刻正聚在驿站角落窃窃私语,谈论着“娇小姐不懂人间疾苦”;而本该协同治水的地方官,早将她的巡查视作京中权贵的儿戏。
江水在脚下翻涌,倒映着她倔强的身影。
简卿卿摸出怀中泛黄的治水图册,墨迹在水汽中晕染开来。
她使劲咬了咬牙,眼里迸射出浓浓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