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
檐角垂下的雨帘将视线切割得支离破碎,她数着门环上滴落的水珠,第七十八滴落下时,门扉终于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萧云寒玄色锦袍上还带着熏香的气息,腰间玉佩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简卿卿连忙提裙上前,发间新摘的白海棠扫过他袖角,“寒大人留步——”
话音未落,对方已侧身避开,靴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水痕。
她望着那抹迅速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簪头珍珠簌簌坠地,滚入积水潭中惊起涟漪。
第二日清晨,她特意换上茜色襦裙,在梳妆台前反复描了三次眉。
议事厅外,当她捧着茶盏盈盈而入时,却见萧云寒正与云巡使对坐弈棋。
两人神情专注,连她行礼都未抬眼。
更刺目的是,云巡使随手落子的瞬间,萧云寒竟破天荒地露出笑意,那抹温柔的神色,简卿卿从未在他眼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