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德,本王让你管一支兵,你就是这么管的?”
赵副将直呼冤枉:“王爷,这事末将全然不知情,神策军突然动手,末将也不曾料到啊!”
雷川拱手:“皇上,末将有话要说。”
“说。”皇帝手里把玩着两颗玛瑙蜜蜡球。
雷川道:“如果是斗殴,应当是一群人打一群人,可是,我们神策军当时只有一个小兵在那负责清洗用过的兵器,其余兵将已经回营了,我们没有斗殴。”
“再者,如果不是破虏军的人数次挑衅,我们的人也绝不会动手,末将已经把好事之人叫了过来,就在外面候着,皇上宣他入内,自然得知真相!”
皇帝颔首,语气莫测:“宣。”
片刻后,一个瘦高个进来。
他跪在夏顺身边时,吓得夏顺一抖。
“卑职参见皇上。”瘦高个叩首。
等他抬起头,夏顺狐疑地打量他。
同样很瘦没错,看起来也很文弱,可是眼神不对!
“不是他,打我们的,是个眼神杀气腾腾的人!”
瘦高个扭头冷冷看他一眼,旋即拱手:“皇上,他们想抵赖,因为是破虏军先欺负人。”
“晨练结束后,雷将军带兵回营,卑职留下来擦洗兵器,夏顺带着几名兵卒过来刁难卑职,不仅踹翻了盆,还对卑职用剑!”
“如果这个时候卑职不还手,就要被他们刺伤了,没想到卑职只是略施拳脚,他们就都倒在地上。”
夏顺急了:“你撒谎!”
雷川冷哼一声:“平时破虏军来校场,都是点个卯就走,从未认真练武,关键时候切磋落人下风,也是情有可原,如今欺负不成反被打,还好意思来找皇上求个公道,本将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
“不止,”瘦高个道,“卑职承认自己动手有错,可是,夏顺他们更是错上加错,他们羞辱雷将军,还说当年赵副将在御林军里当差,以此羞辱我们。”
皇帝方才脸色不辨喜怒,这会儿眼神却有些凌厉地看向了赵副将。
显然,提起当年的事,赵副将自己也有些紧张。
“皇上,这些跟他们斗殴没有关系,神策军摆明要挑事,请皇上明鉴!”
皇帝面色严肃下来:“赵忠德,当年你被赶出御林军的时候,朕还是皇子,亦对你的行为有所耳闻。”
赵副将脸色发白。
当年之事,他以为只有先皇和郭荣,以及一小部分人知道。
没想到,竟连皇上也知晓?
他气焰顿时熄灭几分:“皇上,末将当年犯的错,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皇帝眯着眼看向萧贺夜:“老二,朕一向信任你,但这次两军互殴之事,传出去就是一件丑闻。”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手底下的人失职之过,现在朕要罚他,你可有意见?”
萧贺夜低头拱手:“他有错在先,请父皇责罚,儿臣绝无异议。”
赵副将回首,目光错愕。
王爷竟不保他!
明明只要宁王坚称是两军互殴,便可以大事化小,偏偏宁王向着神策军!
赵副将失望极了。
皇帝下令:“赵忠德,你三番两次犯错,如今手底下的人也因你管教不当,而发生如此劣行,可见你没有将帅之才。”
“今日朕就将你贬为五品巡城兵郎将,你可有意见?”
赵副将浑身一震,脸上失去血色。
如今他本是四品实权,而今成了一个巡城的管事,地位天差地别。
一瞬间,他说不出任何话,只能俯身叩首,好半天,才声音颤抖地说:“皇上英明。”
皇帝又训斥了几句雷川,罚了他半年俸禄以儆效尤,叫他管好下面的人。
至于动手的小兵,自然也被罚了一年军俸。
众人从御书房告退,赵忠德脚步踉跄,在宫道上追赶萧贺夜。
“王爷!王爷留步!”
萧贺夜停下来,回眸看去。
赵忠德一脸悲怆道:“王爷,今日之事末将是无辜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将末将废去,其实是折了破虏军一臂!”
“王爷要想再培育一位大将来领兵,就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他本意是想为自己争取,宁王惜才是出了名的。
然而,却见萧贺夜眼神如刀,声音冷冽:“破虏军不缺将领。”
赵忠德浑身一颤:“王爷……”
萧贺夜又道:“赵曦赴边之事,你自作主张时,可曾想过禀明本王?既要攀附旁人,就别在本王面前装忠臣。”
说罢,他转身离去,徒留赵忠德原地驻足,神情惊愕。
赵曦离京分明是隐秘离去的,他对王爷说的也是赵曦替他回祖宅探望。
王爷竟知道了?
萧贺夜那边离宫后上了马车。
白鹤跟进来,道:“动手的人确实是郡主,王爷安插的人,也被她打成重伤了。”
萧贺夜闻言,不生气,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