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梁喝了酒,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
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即便他们是纨绔子弟,却也知国公府不能得罪的道理。
国公府嫡女具体有没有被玷污,谁也不知。
外面只是传闻罢了。
“国公府嫡女我见过,长得平平无奇,蒲柳之姿,不如醒红楼的如烟姑娘,若非国公府势大,她连给诸位仁兄当暖房丫鬟,诸位仁兄怕是都瞧不上呢……”
宋梁借酒装疯。
他根本就没喝醉。
他就是要败坏周悦瑶的名声,为他妹妹铺路。
万宝莹毁了,周悦瑶这个内定的太子妃再没了名声,他妹妹竞选太子妃的机会才会更大。
宋梁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宋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杜言锡有些恼了,“你怎可在背后如此议论一个女子的名声,你自己作死,别拉上我们!”
宋梁不悦,“杜言锡,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呢,我们不都是纨绔么,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
杜言锡冷笑,“我是纨绔,但老子不是小人,背后议论女人,算什么?”
还拿国公府小姐跟青楼妓子比较。
宋梁是找死!
还非得拉上他们,一起开罪国公府。
想作死,自己去作。
杜言锡不奉陪。
“宋梁喝多了,杜兄,别跟他一般见识,都是兄弟,少说几句。”同伴们和稀泥。
杜言锡忍了忍,到底没再说什么。
可宋梁不罢休啊,“我知道,你不就是怕得罪周家和皇后娘娘吗,杜言锡,你真孬,我看不起你。”
“宋梁!”杜言锡拍桌而起,这一架打定了!
砰!
雅间门被人一脚踹开。
众人先是一惊,然后更惊,“世子……宋梁,快闭嘴,周世子来了……”
然而,来不及了。
周逸云面色阴沉,进门就是一脚,踹飞了宋梁,宋梁砸在后面长桌上,随即狠狠摔在地上,花瓶差点砸碎他的脑袋。
众人惊的挑起,周逸云跟个阎罗似的,踹了宋梁一脚,并不解气,他上去一把揪起宋梁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眼神凶狠,“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妹妹提鞋都不配,还敢污我妹妹的清白,宋梁是吧?你想死,我成全你。”
然后又是一记重拳,捶在宋梁胸口。
宋梁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世子,还请手下留情,别伤他性命,宋梁就是嘴欠了些,酒后胡言罢了!”杜言锡在一旁劝道。
周世子可听不进去,他是个武将,又是军营里历练过的,宋梁这种纨绔不能比。
对上他,宋梁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宋梁被周世子踩在脚下,口吐鲜血,“世子,你若杀我,如何跟宋家交代!”
宋梁的爹,是工部尚书。
“宋家,又是个什么东西。”周逸云阴恻恻的盯着宋梁,“你敢造谣我妹妹,就是你爹,也保不住你!”
在这拼爹的时代,宋家比起国公府,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世子,高抬贵手啊,宋梁是因醉酒,说话才难听了些,还望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过他这一回吧。”杜言锡说,“想来他以后也不敢了。”
结果,越劝周世子的脸色越难看。
宋梁听着不对味,但又说不上来哪不对,“杜言锡,你装什么好人!你爹让你娶周悦瑶,你怎么不娶啊!”
杜言锡脸色沉沉,“若非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岂会替你说话,你简直不识好歹!”
“我也有妹妹,若是有人如此议论我妹妹,作为兄长,断无袖手旁观的道理,故而世子的心情,我理解。”
“再说了,我是个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不似宋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国公府千金,我等配不上。”
杜言锡表明态度。
算他识趣。
周世子便没有迁怒于他。
宋梁不服,“世子,这些话也不是我说的,有道是无风不起浪,你妹妹若清白,外人又怎会说三道四……”
下一秒,周逸云一拳打在他嘴上。
宋梁惨叫一声。
“世子,你当街行凶,我,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宋梁呜呜的叫骂。
“宋梁,若想活命,就别再激怒世子了!”杜言锡警告。
周逸云将他拽起来,往阳台外拖,一把将宋梁按在栏杆上,雅间在二楼,宋梁半个身子都跌了出去,周逸云冷笑,“去陛下面前告我有何用,我送你去阎王面前告我。”
“我,我爹是工部尚书,你敢杀我,我爹不会罢休的!”宋梁白了脸,嚷嚷着。
下面来往的路人都惊到了。
众人傻眼了,“杜,杜兄,你快劝着些世子啊,真闹出人命,我们几个都不好跟宋家交代!”
杜言锡叹气,“宋梁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他那般议论世子的妹妹,三言两语毁的可是一个姑娘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