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自打进入摄政王府，就没执行过任务，王爷，我害没害过你，你难道不清楚？”
“伶牙俐齿。”李湛松开她的手。
他发现自己心软了，特别是看到她受伤时苍白的脸上，被捏疼手腕一声不吭倔强的模样。
罢了。
罢了！
只要他杀了陈君留，那沈书意就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细作！
沈书意见李湛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假装伤口疼，轻“嘶”一声咬着唇不语。
李湛眸色一动，下意识要去问她哪里疼。
可他要给这小骗子一个教训，免得以后有事还瞒着他。
于是忍住没动。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没有。”沈书意面色更加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李湛的眸色幽深得可怕，“你难道不知道本王最讨厌背叛？”
“我从未做过背叛您的事，”沈书意委屈巴巴地靠了过去，“王爷先前还说要娶我，要我做这天底下最开心的女人，现在...”
“答非所问！”李湛不知自己为何要找罪受，为何要跟这个小骗子多言。
他捏着沈书意的下巴，“你真的没背叛过本王？”
沈书意毫不犹豫地点头。
“没有。”
“你是陈君留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细作？”
“王爷不是查得一清二楚了么？你不信我又何必多问。”
面对她的倔强，李湛脑袋剧烈疼痛，他忍着头晕目眩起身离开。
出门时，对守门的人道：“没本王的准许，不得让她出门。”
未来的王妃被软禁了，整个摄政王府安静得可怕。
……
贞贵妃宫里，陈君留抱着已经人用白绫绞杀气绝的鲁贞儿大发雷霆。
“李湛！”
“李湛！朕要杀了他！”
滔天的怒火使陈君留面容扭曲，他将殿内的物件全部扫在地上发泄。
殿中侍奉的宫人跪地埋头颤抖，生怕惹怒皇帝被砍头。
陈君留最气的不是鲁贞儿的死，是气没能把李湛杀死，更气沈书意的叛变。
要不是沈书意挡的那一箭，李湛也许就死在南苑猎场了！
现在李湛没死，最得力的暗卫叛变，他好不容易培养的亲信一下子死了两个。
禁卫军统领一死，李湛定然让他的人顶上，他要是真的造反...
这时太后也赶了过来，她冷冷地瞪着陈君留。
“陛下糊涂，这个时候还管一个死了的妃嫔作甚，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祸根，她就是个歹毒的恶妇，还害了那么多子嗣...”
“大难临头了啊，皇帝！”
陈君留丢下鲁贞儿，踉踉跄跄站起身，让人把鲁贞儿送走。
母子俩哀哀戚戚，刘太后愤愤不平地开口：“李湛明知道志高是哀家的侄子，是皇帝的表兄，他说杖杀就杖杀，还有袁休...李湛是半点不把皇家放在眼中！”
“他是想造反不成？！”
陈君留叹了口气，“他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现在整个皇城都是他的人，朕还能有什么办法。”
“皇帝，本宫或许有一计可以将其除掉！”
陈君留眼睛一亮，“母后快说！”
母子俩低声密谈。
……
南苑狩猎摄政王遇刺一事已落幕，办事不力被查出的职位很快也填上了空缺。
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些填补上来的官员都是摄政王李湛的人。
陈庆快步走进书房，“王爷，属下抓住了公主身边的那两个婢女，她们全都招了。”
李湛捏了捏眉心，“怎么回事？”
“那翠儿、珠儿和...沈姑娘都是暗卫营的杀手，一年前在鲁国接到了陛下下发的任务，让沈姑娘刮皮换肤假扮宣华公主，后来就是太后把公主赐到王府。”
“沈姑娘到王府之后没主动联系过陛下，不过翠儿、珠儿一直跟皇宫那边保持着联系，期间珠儿两次给沈姑娘毒药，让她下到您的膳食中...”
“王爷，可需要传府医过来给您瞧瞧？”
李湛微微点头，连日没休息好，他眼里有了不少红血丝。
她亲手做过不少次羹汤，每一次他都喝完了，没半分防备，如果她下了毒...
府中大夫连忙上前把脉，查看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爷，您并没有中毒。”
李湛眼睛微亮，郁郁的心情舒朗几分。
书意她的确没撒谎。
意识到这一点，李湛心里产生产生了一抹愉悦。
只要他杀了陈君留，那书意就永远都是他的人。
李湛豁然开朗，“召集幕臣，本王有事要相谈。”
幕臣在来的路上就隐隐猜测天要变了，他们激动难耐，昏庸无能的皇帝留着还有什么用，当然是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