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通不好意思起来,偌大的汉子,反而像个娘们似的。
屋里的几名少年亲卫纷纷发笑,史平甚至笑出了声,小崽子们敢看自己的笑话,刘通瞪了一眼,少年们纷纷低着头,不敢让刘通看见他们的笑。
“将军知道我的,从庙里出来就从军抗倭,这些年忙着打仗”越说声音越小。
王信了然。
男女之事是人之天性,那些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相互排斥的人必然是有问题的,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里有问题,总之有问题。
刘通老大一个汉子,怎么会不想婆娘呢,只是到底寺庙里出来的,下意识躲避这件事。
自己是他的将军,当然要为他想周全些。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回头请贾府的奶奶们帮忙寻一寻。”王信又说道:“先说好啊,如果成了,你可不能辜负别人,总之,无论未来如何,你不能先有错。”
刘通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小声说道:“将军帮属下做主吧,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女子,能相夫教子的都成。”
王信无语,开盲盒本来就不容易,自己还没个主见,算了,谁让自己是他们的将军呢。
刘通歇了个把时辰,恋恋不舍的离开,其实留在将军身边才有趣,奈何将军喜欢把他们往外头赶,仿佛担心女儿嫁不出去的父亲似的。
所以刘通很不理解将军,别人恨不得把亲信都掌握在手里,唯独将军巴不得一个个放出去。
紫荆关位于保定府,保定府隔壁是京畿,涿州是京畿的门户,到了涿州后,途径房山,良乡,再到卢沟桥,等入了京城,王信直接先去了兵部。
“你回去贾府通告一声。”王信安排了人,又派了史平去告诉陆仲恒,自己回到了京城。
以往的时候,王信归京先要到东军衙门报道,但这回不同,他虽然还保留了京营身份,却已经在兵部挂职,兼了雁门关的差事,所以要去兵部交差。
与以前相比较,王信的名声已经在京城小有名气,很多人听过此人的名声,又是大同事件的主角之一。
很快有人来请,告诉王信,张吉甫要见他。
张吉甫不光是兵部尚书,也不光是内阁大臣,不出意外,这位将会是周道丰的继任者,每日想要拜见张吉甫的人不知凡几。
这位王信将军一到兵部衙门,张吉甫就派人来请,很多有心人看在眼里,暗自羡慕。
王信的差事还没交完,对面的官员可不敢留,笑着特事特办,并亲自送了王信出门,这些衙门都在承天门外,内阁不同,内阁在承天门内。
第一次入承天门,第一次来到内阁。
王信一路观望,带路的官吏也不稀奇,还为其指点各处是什么地方,进了承天门,前面是端门,过了端门,两旁是六科的直房。
一直过了午门,经过会极门进入内阁。
内阁别有通天,可能是心理原因,王信觉得这里的景色颇为大气。
“阁老。”
终于见到张吉甫,这会不再称呼部台,改为阁老,王信主动拱手上前行礼。
张吉甫让王信坐下,打量了王信。
“阁老为何如此看我。”王信笑道。
张吉甫终于露出微笑,别人见到自己都怕,唯独王信不怕自己,一则此人才能实在是了得,二则此人心思通透,如果以为此人只是会大兵打仗的武夫,那才是小瞧了他。
越是如此,张吉甫越是惋惜,笑着打趣:“你如今出息了,能有自己的主意,还能让人为你在朝堂上发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王信理解张吉甫的感慨在何处。
要说大周,毕竟是承袭的前明,有很多相似之处。
比如前明是勋贵和文臣上朝,勋贵代表了武,文臣代表了文,可后来土木堡之变,勋贵或主动或被动彻底失势,沦为了背景墙,只能发挥稳定京营的作用,也代表了武官彻底在朝堂上失去声音。
大周虽然没有土木堡之变,可太上皇打压勋贵,殊途同归下,武将也在朝堂上失去自己的声音。
什么叫以文制武呢,张居正和戚继光是典型。
文的在朝堂上,武的在地方上,文的在朝堂发表声音,制定方案战略,武的在地方上根据朝廷的安排,上头的命令去作战。
不光是张居正和戚继光,任何一方势力都会掌握一支武力的。
犹如崇祯朝熊廷弼和王化贞在辽东的经抚不和,双方都有自己的战略方案,背后也都有一方势力,谋求争取掌控辽东镇,因为辽东镇已经是九边第一镇。
王化贞是东林党推出来的人,东林党当时掌握朝堂,所以熊廷弼哪怕是经略,官位上要比王化贞高,而且更得皇室的信任,在辽东仍然不是王化贞的对手,王化贞掌控了辽东上下。
古人一点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掌握军队的重要性,只是书上不写而已。
东林党的失败,根子上是军事上的失败,从天启朝的辽东失败,到崇祯朝的军事失败,才引发了朝廷上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