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碎了。
然后……
匈奴军就崩溃了。
虽然刘乂带着三万大军,但其实核心就是这三百勇士,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以这些血祭后的勇士突阵,冲垮对手后杂兵追杀的作战方式,甚至他们都已经不会别的打仗方式了。
就像没有血祭勇士的时候,几千匈奴会被几百拓跋部鲜卑吓跑一样。
现在看着那些血祭勇士们被炮弹打成碎块的死尸,他们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溃逃,不过实际上还有很多投降,毕竟刘聪部下其实还有大量汉人,他可是当年洛阳名士圈的。这些汉人很明智地选择了倒戈,并加入到追杀匈奴的行列中,伴随着他们的追杀,大汉太祖高皇帝的象辂进入洛阳……
洛阳的废墟。
会见汝在荆棘中耳。
当年索嗣的话最终成为现实,洛阳终究沦为荆棘之地。
当然,就算荆棘之地,那也依然是大汉都城。
太祖高皇帝还是还都洛阳。
至于废墟这个不要紧,太祖高皇帝对于这种废墟最有经验了。
但仅仅不到三天,他就面对了新的敌人。
而且还是个历史上也算流芳百世的人。
荥泽。
或者说曾经是荥泽的荒原上。
“祖逖。”
高踞象辂上的大汉太祖高皇帝,手中拎着一串葡萄,仰起头往嘴里放,眼睛却鄙视地看着前方。
而在他前方的两军之间,两个老男人正在痛苦而又纠结地争论着什么。
一个是他的尚书令,也是数十代孙刘琨,一个是大晋豫州刺史,北伐军副帅祖逖,这俩老家伙可是真感情,闻鸡起舞嘛!当年都是同榻而眠的,之前乱世隔绝已经十几年未见,如今再见却已经各为其主……
很有戏剧性的啊!
不过祖逖其实一直就在雍丘或者说杞县。
他在那里很久了,他想北伐收复洛阳,但琅琊王,都督扬州等诸军事司马睿,对于派兵北上勤王这种事情严重缺乏兴趣,之前为了形象甚至表演了一下苦肉计,宣布将亲帅大军北上勤王,然后以供应不足停下,又把自己一个亲信办事不力处死,以此显示并他不是不勤王,是这些混蛋不能给他筹集足够的军需他没法勤王啊!
演技派。
司马家都是演技派。
曹爽应该对此深有感触。
所以祖逖一直在雍丘,在那里聚拢流民,准备收复洛阳。
但杨丰灭石勒之后,司马睿立刻就急了。
不但全力支持他北伐,而且为了确保他拼命,还把儿子司马裒派出充当主帅,实际上给祖逖当监军。
而且不仅仅是祖逖,这时候王敦也在北上,只不过他是陆路,所以速度要慢的多,他们其实原本是想等杨丰和刘乂在洛阳鏖战时候到达,这样可以在杨丰和刘乂两败俱伤时候,背刺杨丰顺便再推了刘乂,以达成一石二鸟的美好梦想。但却没想到杨丰仅仅一战就击溃刘乂,哪怕速度最快的祖逖,都没能抢在杨丰胜利前赶到,结果被杨丰直接堵在了这里。
祖逖是走水路的,他驻军雍丘就是因为那里有水运通道可以南下江淮北上黄河,这条通道从古老的鸿沟,到后来的石门渠,蒗荡渠,汴水,因为引入的是黄河水,始终就处于淤塞,疏浚,甚至换引水口的持续改造中。至于目前是从石门引水,走石门渠接蒗荡渠,然后接睢阳渠入泗水再进淮河,这还是曹丞相疏浚的,他把水运体系从淮河一直延伸到遥远的蓟县,加上以合肥为中枢的江淮水运体系,曹魏事实上建立了沟通南北的水运网络。
这可比隋炀帝早多了。
后者其实主要是把江淮之间的运输转移到了邗沟,增加了水运量。
至于杨丰面前的这段,应该属于石门渠,毕竟向北不远就是石门。
被杨丰堵住后,祖逖只能登岸列阵准备决战,但刘琨实在不想他的好兄弟死在杨丰手中,所以主动请缨劝降,然后祖逖也很想和他一叙旧情,两人就在两军阵前表演着他们的基情无限。
而两人身后,却是各自列阵的千军万马。
都在无聊地看着他们。
“不行了,再让他们继续下去,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杨丰忍无可忍地说。
紧接着他站起身,昂然走下他的象辂。
然后径直走向前方。
已经晋升亲卫的冉良也就是冉瞻立刻带着侍卫要跟随。
杨丰却抬手止住了他,然后独自继续向前,对面晋军立刻一阵混乱,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名士风采十足的年轻人被从阵型里面抬出,他白衣如雪,手持羽扇,旁边甚至还跟着水灵灵的僮子,估计晚上也要用的。他和身旁的那些晋军将领们,全都默默看着杨丰,看着他走向祖逖和刘琨,倒是刘琨二人因为争辩的太投入,并没注意到大汉太祖高皇帝已经走到他们身旁。
“怎么还没谈完,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杀个人能有多麻烦?”
杨丰喝道。
刘琨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