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感冒想好完全好起来,可能还要等个十天八天的。
她是孕妇,什么药都不能吃。
康复起来,本来就慢。
简直让林听无比焦心。
“江遇。”她眼里的担忧,丝毫未裉去,“你不是说国内的情况你了如指掌吗?你可不可以让我和周自衡通个电话?”
男人努力克制住的怒意,再也压不住。
紧崩着额角,咬了咬后牙槽。
林听继续恳求,“江遇,拜托你了。你不是也准备让我回鹏城了吗。既然你愿意成全我,可不可以让我和周自衡通个电话,我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
“林听,够了。”江遇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紧攥着拳头,“你不要对我这般残忍,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同意让你回鹏城了。”
还要他怎样?
要他亲眼见着她对周自衡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握紧的拳头,青筋直冒,“你好好休息。”
说完,高大英俊又染满寒意的身躯,拉开门,消失在夜色。
回到自己的卧室,江遇站在窗边,点燃一根烟,猛地吸了一大口。
火星子越燃越旺。
胸口钝痛的江遇,怒意阵阵,一把捏着那烟头,用力攥紧。
滚烫的火星子接触他的皮肉。
空气里,泛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
江遇的掌心里,一块皮肉已经被烧糊了。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疼。
因为这掌心里的疼痛,比胸口的痛,轻多了。
这一夜,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窗前的花坛里面,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吴婶进来打扫卫生时,满屋子的烟味久久不散。
看到花坛里数不清的烟蒂,吴婶一边整理,一边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
今天的林听,感冒似乎好了许多。
没有再高烧不通了。
可是感冒后遗症,咳嗽,喉咙痛,流鼻涕,头晕晕乎乎,全身酸软无力,一样也不少。
早餐时,柚子想让妈妈快点好起来,让她吃这样,那样。
可是她胃口不太好,只喝了一碗暖暖的小米粥。
从坐到餐桌上,林听便没有和江遇说话。
开口第一句,便是问,“江遇,周自衡他……”
怕江遇一会儿生气了,反悔不送她们母女回鹏城了,林听没敢继续说下去。
餐桌对面的江遇,阴沉着脸色,握着碗的手最用力攥紧。
这些细微的动作,林听尽收眼底,又小心翼翼问,“江遇,你不会反悔了,不愿送我们回鹏城了吧?”
谁知,江遇掏出一个手机。
只有他的那只手机,才能拨打国内的电话,“给他打个电话,报声平安。”
林听顿时抓住那只手机,生怕他反悔似的,点了点屏幕,要给周自衡打电话。
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要她输入解锁密码。
她望向江遇,江遇黑着脸色说,“密码是你高考后的那个日子,你知道的。”
高考后的那个日子,是两人偷尝禁果的日子。
林听记得。
但她已经不在乎所谓的初夜了,她赶紧解了锁,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