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最后也没告诉她爸。
但此事过后,就从“叛徒”变为了漠视的关系,也不瞪眼了,彻底当看不见他。当然张述桐那时自己也憋着口气,不理更好,直到她的生命结束。
所以张述桐就想这个误会还是早点解开为好。
果然,顾秋绵闻言脸色更冷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谁?”
“我觉得,”他顿了顿,“很有可能是你前同桌,你当心点。”
“好……”秋雨绵绵下意识相信地点点头,睁眼,惊讶。
她正咬着吸管,这时吸管里的牛奶都停滞了一瞬,然后倒退,吸管恢复了透明状。
但似乎又觉得就这么信了很没面子,之前岂不是白被惹哭了,又瞪起眼没话找话:
“他还说是你呢。”
张述桐没听懂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不信?
哦,确实是有点可疑。
要知道,周子衡当初也是这样告密的,现在打小报告的人成了自己,从顾秋绵的角度看,和两个人互相污蔑对方差不多,所以张述桐本想奇怪地问一句:你信他还是信我?
但随后反应过来,这条时间线自己确实没什么可信度,于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改口道:
“只是提醒,你随意。”
总之,只要别再怀疑我对那条围巾心怀不轨了。
张述桐又想,上一次和顾秋绵说的话也不少了,可两个人之间,似乎从未对“围巾事件”讨论过。
他是因为事情太多,早忘了澄清下自己的嫌疑。
可顾秋绵就很奇怪了,她也没说当初信没信自己的解释,到底是一直把自己当嫌疑犯看,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呢?”顾秋绵又盯着前方问,谁也不看。
什么所以?
张述桐想了想,感觉她需要一点证据,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相信自己,可惜他现在拿不出:
“没证据,你当点心。”
“知……”她不知道想说什么,但突然一皱眉头,又咬着嘴唇趴下去。
张述桐便自觉闭嘴了。
这件事就没头没尾地过去,张述桐还是有点无语的,第一次想澄清下从前的误会,结果人家根本不信,既然如此,他也不多事了,反正对之后的行动没有影响。
上课铃打响了,数学老师过来讲题,试卷上的题他差不多明白了,但还到不了能上去讲的程度,幸好他一直不爱说话,老师没点他名。
张述桐漫不经心地听着课,在看窗外的雪。
顾秋绵被生理期折磨得够呛,那双平时漂亮又飞扬的眸子也没了神采,况且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张述桐记得,正是今天,放学后两人在包子铺相遇,她小口咬开面皮,脸色很冷。
张述桐当时还不明白她的心情是好是坏。
如果不错为什么要冷着脸?
如果不好为什么有心情下馆子吃小吃?
然后女孩说了一句让他难忘的话:
“因为那样就会被打倒了。”
其实她心情就是很差,但这个有些软绵绵的女孩其实一直有着很坚强的一面,之所以表现的满不在乎,而不是做出别的反应,只是因为那样就会被“报复者们”得逞。
当然了,再坚强的女孩子还是抵不过生理上的病痛。
她今天还是被打倒了。
那时候张述桐还能帮她一下、揪出砸积木的凶手,可这件事怎么帮?
而且他现在也有心事,看着窗外的飘雪,张述桐眉头一点点皱起。
雪越下越大了。
红色的塑胶操场再次被洁白覆盖,张述桐的头也跟着疼了起来,只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从前所有的计划都要被打破。
当时之所以能找出李艺鹏,多亏了第二天大家出去做操。
可看这样子,明天的大课间绝对是在室内活动。
如果说李艺鹏还好处理;
那纵火犯呢?
那五个人是在一场雨夜动的手,雨水掩盖了他们的痕迹,几人开着面包车来去无踪,可看着这场雪的阵势、如果一直下到傍晚,则会出现两个可能:
第一,照常行动,但泼汽油的不一定凑效,可能会换别的方法。
第二,明晚的雪还没化,车轮太容易留下痕迹,他们继续潜伏起来。
张述桐并不头疼周家父子的事,因为抓住纵火犯,周子衡的父亲就一定会落网,
好好回想下那晚的经历,他把老宋和顾秋绵分隔开,把少女留在别墅,提前报了警,又去商业街找那辆面包车。
但现在他都不确定那辆面包车会不会来,又该采取何种措施?
他知道商业街上的凶手是谁,本以为这次回溯会轻松不少,按图索骥就能把他们抓出来,可这一场雪,完全打乱了张述桐的规划。
这就带来了第二个问题:
还有必要去卡“城堡事件”爆发的时间吗?
理论上可以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