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族中许多幼崽,即便是在美名盛传的鲛族,幼崽刚出生时也总是皱皱巴巴,就连尾鳍都软绵绵耷拉着,像是海岸上被晒干的海藻。
而眼前的幼崽,是他心爱的雌性产下的。
他小脸莹润白皙,如珍珠般光洁,尽管脸上的彩色蝶纹昭示着他的阿父另有其人,可他看着,心尖上还是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扶楹用柔软的毛巾,细细擦拭着幼崽身上的黏液。
澹月伸手去抱,将幼崽翻了个身,就露出一对被黏液包裹打湿的十二蝶翼。
薄如绡纱的翅膜黏连在一起,全然不似他阿父那般威风凛凛,漂亮妖异,反倒像被雨水打落的花瓣,透着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
“是挺漂亮的。”扶楹把幼崽包裹起来,唇边漾起浅浅的笑意。
她不着痕迹松了口气,幸好幼崽破壳不是一条又白又胖的虫子。
否则,这即便是她亲生的,恐怕也要暗自嫌弃上几分。
小家伙被阿母抱在怀里,嗅到熟悉的气息,不安分地扭动了一下,朝她胸前拱去。
澹月微怔,低声道:“他是不是饿了?”
话音未落,幼崽就急不可耐张开了红润的小嘴,发出微弱的哼唧声。
扶楹眼尾轻挑,随手拨开衣襟的动作带着几分慵懒的熟练。
幼崽立刻凑上去,咕嘟咕嘟啜饮起来,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扶楹垂眸看着怀里贪吃的小家伙,妖艳的眉宇间浮起些淡淡的柔和,伸手轻轻戳了下他鼓起的脸蛋,轻声道:“我可很少喂孩子吃奶,偷着乐吧小东西。”
空间里养孩子的东西堆积如山,她自然不需要自己承担喂养的痛苦。
生孩子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还记得第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手忙脚乱。
作为“绝嗣优化部门”金牌职员,她曾提交过许多次调岗申请,想换个工作部门,可惜,绝佳的绩效反倒成了困住她的枷锁,上司不愿意放她离开部门。
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怎么在生产中稍微省些力气。
例如,不母乳喂养,就是一个非常省时省力的决定。
“唔……”小家伙吃饱喝足,打了个奶嗝。
澹月看着扶楹温柔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
他指尖轻轻揩去幼崽唇边的白色奶渍,目光不由自主顺着那晶莹的乳液,落在了扶楹敞开的衣襟处,她雪白的肌肤上还泛着哺乳后的薄红。
澹月赫然回过神来,仓促地别过脸去,喉结重重滚动一下。
他嗓音发紧,低声道:“阿楹,是最好的阿母。”
扶楹轻笑,也没去拢衣襟,而是起身,把餍足的幼崽放进了准备好的摇篮里,指尖轻推两下,小家伙睡得更香了,粉嫩的拳头抵在唇边,时不时咂摸两下。
她回眸瞥向澹月,眼尾一挑,狡黠的笑意里掺了几分诱人的风情:“是不是最好的阿母我不能确定,但我嘛,肯定是这世间……最好的雌性。”
闻言,澹月身躯有些僵硬,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薄红。
他分明已经与她有了幼崽,却仍抵不住她的半点撩拨。
扶楹瞧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她指尖勾住身上摇摇欲坠的薄纱,轻轻一挑,便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
她缓步走近澹月,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光晕下,笼罩着一层暖光,每走一步,饱满的胸口便微微荡漾,带起一阵令人心颤的弧度。
澹月薄唇抿成一线,喉结滚动得愈发急,呼吸近乎灼热。
下一瞬,扶楹撞进他怀中,纤长的腿勾住他的腰身,整个人跨坐上来。
她指尖轻轻挑起澹月的下颌,红唇贴近,朝他薄唇吹了一口气,尾音拖长,带着一股子蛊惑:“今天可是搬到新居的第一天。”
她妩媚的嗓音在耳畔回荡,阵阵芬芳窜入鼻息,让澹月呼吸骤然一窒。
他忽然伸手箍紧她的腰肢,薄唇落在她的唇上,灼热的吻沿着她修长的颈线游移。
细微的酥麻感令扶楹仰起脖颈,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她指尖没入他散落的蔚蓝发丝间,空气中的温度渐渐升高。
两人额头相抵,皆是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许是声音有些大,摇篮里的幼崽忽然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澹月被惊得动作一顿,眼底情潮未褪,却已浮上了几分窘迫。
扶楹轻笑一声,指尖抚过他的脸颊,落在他肩上。
澹月哪里受得了这种诱惑?霎时反客为主。
门外。
郁离的指尖堪堪触到门扉,就被屋里暧昧的声音钉在原地。
雌性娇软的喘息混着雄性低沉的闷哼,透过门缝直往耳朵里钻,烫得他耳尖瞬间漫上了血色,他鎏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肩背绷成了一道僵硬的弧线。
“……”
郁离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猛地收回手。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拳,转身匆匆走了,背影急促又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