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应了声,脚步不停的往炼丹室走去。
望着他这幅冷淡平静的样子,时子初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脑子在疯狂思考。
见招拆招吧!
“师父,你生气了?”
星澜低眸看了一眼时子初试探询问的样子,没有做声。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可生气的?
“师父……”
可怜兮兮的声音成功让星澜停下了脚步。
他转身面对着时子初,深邃不见底的目光看着还算平静。
“酒酒,你不想让我杀了他。”
冷淡低沉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笃定,同时也夹带着醋意和凛厉。
时子初自知瞒不过星澜,索性大大方方点头,坦诚开口,“我的确是不想让师父杀了聿鬼王。”
星澜冷声开口,“倘若是他要杀我呢?”
对于这种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他竟也变得热衷于询问。
说到底,还是没有多少安全感。
时子初不假思索的开口,“我会杀了他。”
如果天平的另一端不是她自己,那么她会永远偏向于星澜。
望着眼里流过细碎晶莹笑意的男人,时子初眼里的目光认真专注,“不论是叶鹤栖亦或是笙笙,也都如此。”
星澜的感情就像是深海,乍一看像是平静无波的海面,可实际上是深邃又广袤。
他的感情从不狭隘,教导、托举、纵容。
他是一位非常好的师父,亦是一位非常好的伴侣。
面对这样好的人,她做不到不偏心。
“师父,你于我而言很重要。”时子初握住他的手掌,指腹摩挲着他手背凸起的青筋。
星澜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地方。
若是看着时子初,他不出一秒就会心软。
时子初突然抬手捧住星澜的脸颊强迫他看向自己,“师父,你不嫌弃我吗?”
要说没安全感,也该是她没有猜对啊!
师父他到底哪冒出来的错觉?
“我欣赏能直面自己欲望和野心的人。”星澜垂眸看着时子初。
狭长深邃的眼眸里映出时子初目光忐忑的模样。
“我既有那个本事托举你登上高处,为什么要让你去走弯路?”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他不可能把酒酒养成温室里的花朵,而酒酒骨子里流淌的野心也注定了她当不成温室里的花朵。
他喜欢看酒酒野心勃勃的样子,喜欢看她争强好胜的样子。
算计、争夺,这些举动不过是为了塑造更好的自己。
充满蓬勃野心与生命力的酒酒他欣赏都来不及,为什么会嫌弃?
深邃温柔的目光像是深海,让人迷失其中。
时子初双手勾住星澜的脖颈,自己也主动踮起了脚尖。
温软的唇瓣碰上,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俩人的眼里只有彼此。
突然,星澜抬手箍住时子初细软的腰肢,将人纳入怀里,主动侵城掠地。
“唔……”
强势的侵略暴露出星澜的情感与醋意,时子初有些被的动承受着。
唇齿交融时,她的呼吸紊乱。
时子初不得已抬手抵着星澜的胸膛,整个人往后缩。
星澜侧过头,转而低头埋在时子初颈间,紊乱的呼吸伴着低低的喘\/息。
时子初莹白的耳垂瞬间染上了嫣红。
低沉喑哑的声音性感蛊惑,听得人腿软!
时子初抿着水润殷红的唇瓣目光飘移四处乱看。
下一秒,她目光一滞。
不远处的树荫下,聿云暮站在那。
俊美无俦的脸上面色阴沉漠然,墨蓝色的眼里燃烧着妒火杀意。
看上去,他来了有段时间。
时子初只觉得她的庄园可能要保不住了!
望着时子初娇媚潋滟的样子,聿云暮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断。
白骨油纸伞出现的突兀。
星澜没有动。
“梓鸢!”
时子初利落开口。
“铛!”
飞出来的梓鸢撞上白骨油纸伞,四散的余威直接将周围的花木连根掀起。
时子初满脸肉疼的表情。
她的庄园!
“时!子!初!”
聿云暮咬牙切齿的声音听上去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那双墨蓝色的眼里已经染上几丝猩红。
低头抵在时子初颈间的星澜眸色冷漠。
最好就这样被气疯,然后放弃。
舍得他之后还要去杀人。
时子初面上神色没有半分慌乱,她声音温和又凉薄,“没法接受?”
聿云暮心里在滴血。
他怎么接受?
他的道侣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甚至直言为了其他男人可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