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看透世情、古井无波的浑浊老眼里,第一次掀起了滔天巨浪!
“竟然……真的……还有人能引动它……”他喃喃自语,枯槁的手指悬停在卷轴上方,却不敢真正触碰,仿佛那是一件极度危险又无比神圣的禁忌之物。
他猛地抬头,再次看向林默那张因剧痛而扭曲、却又在神秘暖流支撑下顽强保持一丝清明的年轻脸庞,眼神变得无比深邃,如同两口望不见底的古井。
“小子,”沈三篙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惹上的,是天大的麻烦!比南洋的毒蛙,比墨西哥的毒枭,比印度的苦修者,比你在机场遇到的任何杀手……都要大得多!大的……没边了!”
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林默手臂上那正在药力与卷轴暖流双重作用下缓慢驱毒、愈合的伤口,又落回那散发着古老脉动的卷轴上。
“这‘浦江渔火’……看来是不得不燃了。”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抑和宿命般的无奈。
他转身,对着那目瞪口呆的东南亚少年,语气斩钉截铁:“阿莱!去!把地窖里那个落满灰的樟木箱子给我扛上来!再把后门江边那条破船的缆绳检查一遍,系紧点!”
“要……要开船?”少年阿莱愣了一下。
“开船?”沈三篙冷笑一声,浑浊的老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仿佛穿透了狭窄的陋室,看到了那黄浦江上涌动的无边暗流和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风雨要来了。这‘渔火堂’几十年的清净……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