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罩门被锁定的本能预警!
“吼!”生死关头,赵铁柱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强行扭转身躯,用肩胛骨最厚实的肌肉硬抗那点海眼指劲!
同时,凝聚全身力量于肩头,如同蛮牛般继续猛顶!
噗!
云鹤的剑指,点在了赵铁柱厚实的肩胛骨上!深蓝归墟劲力瞬间透入!
嗤啦——!
一声如同热刀切牛油的声音响起!
赵铁柱那刀枪不入的古铜色皮肤上,竟被指劲点破了一个针尖大小的孔洞!
一丝深蓝色的劲力如同跗骨之蛆,瞬间钻入他体内,沿着经脉疯狂侵蚀、瓦解他那引以为傲的横练罡气!
“啊!”赵铁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冲势瞬间瓦解,踉跄着向后退去,每一步都在合金擂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他捂着肩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气息急剧萎靡,那层古铜色的光泽也黯淡下去。
罩门虽未被直接破去,但归墟劲力的侵蚀,已重创了他的横练根基!
云鹤真人收指而立,拂尘银丝垂落,气息依旧平和如初。
他看着脸色惨白、气息紊乱的赵铁柱,微微颔首:“承让。赵师傅横练功夫登峰造极,贫道取巧了。”
赵铁柱死死盯着云鹤,眼中充满了不甘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颓然。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转身,步履蹒跚地走下擂台。
千帆集本土武者心中的“不动金刚”,终被武当云手以柔克刚,撼动根基!
索菲亚惊魂未定地坐在地板上,紧紧抱着她那冒着黑烟的工具箱,厚厚镜片后的眼睛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赤足晃悠的汐,以及那位戴着冰冷青铜鬼面的敖青。
“谢…谢谢你们救我…”她小声嗫嚅着。
汐蹲下来,湛蓝的大眼睛好奇地凑近工具箱里散落的水母残骸和那瓶粘稠的暗红样本:“哇!你真的把深渊的坏东西塞进铁疙瘩里啦?不怕它爆炸吗?”
敖青青铜鬼面下的目光落在索菲亚身上,手指在座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的“叩叩”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南美来的小姑娘。逆向解析归墟幽荧的空间结构,强行拘束深渊湮灭之力…想法很大胆,手法很粗糙,胆子…更大。”
他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的质感,听不出喜怒,“你可知,你玩的这把火,烧死你自己只是小事,若失控,足以将半个千帆集拖入空间乱流?”
索菲亚小脸一白,手指绞紧了衣角:“我…我只是想找到一种更强的能量…一种能保护家园的力量…我计算过稳定性阈值…”
“计算?”敖青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深渊的湮灭意志,岂是凡俗的公式可以计算?它混乱、贪婪、不可控。你的‘玩具’,在真正的深渊存在眼中,不过是孩童挥舞的烧火棍。”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却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不过…能将烧火棍捅出空间裂缝,也算有几分歪才。归墟海国,对一切能‘制衡’的力量,都抱有研究的兴趣。”
汐在一旁点头如捣蒜:“就是就是!敖青大人最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啦!比那些冷冰冰的冰块脸强多了!”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闭目养神的李素裳。
李素裳怀抱寒玉剑匣,月白剑袍纤尘不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但就在索菲亚提到“保护家园的力量”时,她微阖的眼睑几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
当敖青说出“制衡”二字,她身周那冰寒的秩序力场,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
昆仑的秩序,不容任何可能失控的“杂质”。
索菲亚听出了敖青话中隐含的招揽与警告,小脸紧绷,不知如何回应。
就在这时,擂台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一号擂台的边缘,伽内什枯瘦的身躯躺在担架上,气息微弱。
他胸前麻布僧衣被暗金色的血液浸透,面如金纸,但那双眼睛,依旧保持着枯寂而平静的光泽。
张松溪真人亲自守在担架旁,归墟劲力化作涓涓细流,温养着他受创的精神本源。
几名武当弟子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他手腕上碎裂的念珠伤口。
“大师,安心休养,精神之创需静心调愈。”张松溪温声道。
伽内什微微转动眼珠,目光落在张松溪脸上,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却清晰:“菩提…非树…明镜…非台…心灯…未灭…。”
他艰难地抬起那只未被重创的左手,颤抖着,从沾满血迹的破碎念珠中,艰难地摘下唯一一颗完好无损、且沾染着他暗金色血液的深褐色念珠。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颗染血的念珠,递向张松溪。
“此珠…染贫僧…心头佛血…承…琉璃坑…一丝…未散…守护…意念…赠予…有缘…薪火…”话未说完,他再次咳出暗金血液,昏死过去。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