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呻吟,仿佛不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磅礴压力。殿顶瓦片哗啦作响,梁柱发出吱呀的。地面上,玉玑子只觉得身上那撕扯魂魄、冻结血液的恐怖吸力,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厚达万丈的雄浑山岳,骤然中断!消失得无影无踪!
“呃啊……”玉玑子如同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猛地吸进一大口冰冷的空气,整个人彻底虚脱,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被冷汗浸透,筛糠般剧烈颤抖着。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飞檐上那道在铁佛凶威下依旧岿然不动的青灰色身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劫后余生的茫然,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绝对力量的敬畏。
铁佛那吞噬万物的巨口缓缓闭合,发出一声沉闷的金铁交鸣。它那冰冷的生铁面孔转向飞檐之上的赵清真,那两道熔金般的目光中,暴戾与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深沉、仿佛沉淀了千年万载的不甘、怨恨与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被彻底激怒,从铁佛那看似沉寂的躯壳内轰然弥漫开来!毗卢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如铅,长明灯的火苗被压得只剩下豆大一点,光线黯淡到了极点。
赵清真独立于飞檐之上,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袂。他目光沉静如古井深潭,穿透那令人窒息的凶戾威压,直视着那尊复苏的“邪佛”核心。神念如丝,早已将一切洞悉。这铁佛吞经,绝非玄嗔法力高深所能驱使!这千年古刹之下,本就镇压着一股庞大无匹、源自王朝更迭、兵灾战火、信仰倾轧而生的不甘怨戾之气!北魏的铁佛,不过是恰好成为了这股怨戾之气最佳的“壳”!佛身成壳,怨灵为核!玄嗔以秘法唤醒的,绝非护法金刚,而是比“焚经符”恐怖百倍、千倍的凶物!白马寺与上清宫这场意气之争,如同两个懵懂孩童,已然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了连他们自己都根本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控的毁灭之力!
一场人与非人、道与邪魔的较量,在这千年古刹的夜色中,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赵清真掌中的归尘剑,剑格七星,其余六颗宝石的光芒,也在坤土明黄的辉映下,开始缓缓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