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嗫嚅着把楚云澜说的,只要沈疏微肯回家,他对于她从前做的事可以既往不咎,还能力保她当三皇子妃。
听到三皇子妃,沈疏微眸光闪了闪,面上神情不显:“夫人还是回去给贵府公子请个好大夫看看脑子吧,自古以来皇子婚事由天家决定,楚云澜几时能代柔嫔和陛下做主决定皇子婚事了?”
纪景兰脸一下子白了,她就是再蠢也听出了沈疏微话里的意思,楚云澜此言不仅是逾矩,还是冒犯皇家。
沈疏微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笑了声慢悠悠说道:“他楚云澜忘了自己腿是怎么断的,夫人难不成也忘了?”
“妄议皇子,还敢口称能做主他的婚事,侯府是准备要造反吗?”
纪景兰双腿一软,险些跪坐在地上。
那晚她被嬷嬷从睡梦中叫醒,听到的就是楚云澜因为妄议景王世子婚事,说自己要多个王爷妹夫被打断了腿。
眼下沈疏微又说楚云澜说这种话是要造反,造反可是要株连九族,全家杀头的,纪景兰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心底忍不住埋怨上了自己儿子。
云澜也真是的,他都因此断了条腿了,怎么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好自己谨慎,只是压低了声和沈疏微一人说,没宣传出去。
纪景兰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慧谨慎,但心底仍是惴惴不安。
看着魂不守舍往回走的纪景兰,沈疏微眉心微蹙,眸中划过深意。
上一世靖宁侯府还真出了一位三皇子妃,就是顶替她身份嫁入三皇子府的楚心柔。
这一世靖宁侯府虽然和三皇子依旧有牵连,但远不如上一世牵连紧密,没有她从中出力周旋,这一世的靖宁侯府根本算不上三皇子的左膀右臂。
三皇子为人自私算计,这一世靖宁侯府对他来说并无太大用处,他是不会以自己婚事当筹码来迎娶靖宁侯府上的女儿。
那问题来了,楚云澜为什么这般笃定能让她当上三皇子妃,还不惜让纪景兰来传这个话。
他一个瘸子,与三皇子更是毫无交际,三皇子也绝不会许下有关自己婚事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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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兰回到侯府的席位上正撞上楚心柔挨了楚芙蓉的骂,坐在那哭哭啼啼抹眼泪。
纪景兰本就心慌,被楚心柔哭的更是心烦,这个女儿真的半点用都没有。
家里内务打理的一塌糊涂不说,她辛辛苦苦攥在手里十多年的管家权还因为她干的蠢事被柳姨娘那对贱人母女抢走了。
昨日又过来求自己,让自己带着她出席此次越公子接风宴,说定能帮她和各位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打好关系。
结果呢,这都半日了,她屁也没干,现在还在这哭上了!
纪景兰石越看越窝火,忍不住出声喝道:“哭什么哭,大好的日子还有这么多人在,嫌我靖宁侯府不够丢人是吗!”
楚心柔还没反应,那边坐着的楚芙蓉听着她话越听越不是滋味,纪景兰这个当嫂子是什么意思,是嫌她刚刚在沈疏微那丢人是吗?在这里阴阳怪气讽刺自己。
她也不想想自己刚才丢了那么大脸是因为谁,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她纪景兰教出了个好女儿,方才她被呛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怎么不见纪景兰呵斥沈疏微,现在回来了倒是耍上威风了。
“嫂嫂真是会教女儿,一个目无尊上,连长辈都敢教训,一个满肚子花花肠子,半点都上不得台面。”
“我侯府可从没出过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像谁了。”楚芙蓉翻了个白眼,说道。
纪景兰听完楚芙蓉的话,气的浑身直哆嗦,伸手指她,“你什么意思!”
“你——你——”纪景兰着实嘴笨,被楚芙蓉气的气结,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脑子气的灵光一闪,忽地回想沈疏微方才说她嫁妆的事,纪景兰想起她出嫁那档子事,顿时有了发作的把柄,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似的往外吐:“我就算女儿教的不好,可至少也懂点廉耻之心,不像有些人出嫁了搬空自己上头兄长家底不说,还有脸问嫂子要陪嫁银子。”
楚芙蓉本就被沈疏微揭了出嫁时候的老底,这会听纪景兰还敢提这档子事,脸上又臊又热,一股子气涌上脑门,狠狠一摔杯子。
“纪景兰你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嘴!我是母亲的女儿,侯府的东西本就有我一半,倒是你这个外面嫁进来的,这么多年不知道贴补夫家就算了,还偷偷挪用公中银子给娘家!”
“要不是看在你肚子争气,成婚没几年就给我大哥生了个儿子,给母亲生了个孙子,我家早休了你,你知不知道!”
楚芙蓉嘶声竭力叫囔着,浑然没察觉自己喊得这一嗓子有多大,周围人的目光有多怪异。
纪景兰一听要休自己,这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不管不顾叫喊开了,“好啊!你个嫁出去的小姑子还敢管家里的事,连哥嫂院子里的事都要插足!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