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老,印记能量极为顽固,已深入石髓纹理,星源冲刷效果甚微!”一名中年祭司额头见汗,沉声汇报。
云澈长老目光落在定星盘上,看着代表那块废料的微光点中,一丝极其黯淡却异常顽固的惨白印记闪烁不定。他微微颔首:“蚀骨魔气,蚀物之髓,果然难缠。启用‘星辰洗礼’古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地基四周,八根事先埋设好的星辰玉柱骤然亮起!柱身铭刻的古老符文次第点亮,散发出浩瀚、苍茫的星辉!八道凝练如实质的湛蓝光柱冲天而起,在高空中交汇,化作一片璀璨的星辉光幕,如同天瀑般垂落,精准地笼罩住那块被隔离的废料!
嗤嗤嗤——!
星辉光幕接触到石料表面,那惨白的印记仿佛活物般剧烈挣扎起来,发出细微却尖锐的侵蚀声。纯净的星源之力与污秽的魔气激烈交锋,如同滚水泼雪。石料表面冒出丝丝缕缕惨白的烟雾,带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但立刻就被上方的星骸骨火屏障净化湮灭。
“加大灵力输出!引‘天权’、‘摇光’星位之力加持!”云澈长老冷静指挥。定星盘在他手中微微转动,引动穹顶星辰虚影,将两股更加强大的星力注入光幕。
在磅礴的星辉洗礼下,那惨白印记的光芒终于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与此同时,云澈长老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法器,扫过地基外围每一个参与重建的族人。他的意念早已锁定了那个名为“岩生”的年轻石匠。此刻的“岩生”,混在人群中,正卖力地搬运着其他未被污染的废料,动作麻利,神态如常,甚至额角还挂着辛勤的汗水。若非云澈长老那洞彻幽微的感知,捕捉到他搬运时,指尖总会极其隐蔽地拂过石料某些不易察觉的细微纹路,试图留下新的、更微弱的印记,几乎难以发现其异常。
“冥顽不灵。”云澈长老心中冷意更盛。他不动声色,一道意念传向负责外围警戒的星痕卫队长:“目标‘岩生’,持续施放印记。待其下次动作完成,印记将凝未凝、魔气波动最显之时,拿下!注意其体内可能潜伏的魔种,防止自毁或爆发!”
“遵命!”星痕卫队长的回应冰冷而坚决。
焚天卫工坊区域,热浪依旧,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不同寻常的肃杀。
烈山族长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古铜色的皮肤上赤红火纹明灭不定。他面前,站着数十名近期归附的族人,大多神情惶恐不安。青玄将军的一道龙威虚影悬浮在半空,鹰巢之眼强大的侦测波纹如同无形的探针,一遍遍扫过这些人以及他们身旁堆积的矿石、灵植种子筐。
“都给老子站直了!”烈山一声咆哮,震得熔炉火星四溅,“鹰巢之眼盯着!谁敢有半点异动,老子直接把他塞进熔炉里回炉重造!”
在龙威与烈山狂暴气势的双重压迫下,那些新归附的族人噤若寒蝉。突然,鹰巢之眼的侦测波纹在其中一个身形略显瘦弱、脸色苍白的族人身上产生了剧烈的反应!一道极其微弱、却本质阴寒的惨白光芒在其胸口位置一闪而逝!
“就是他!”烈山眼中凶光暴涨,蒲扇般的大手带着灼热的气流,如同鹰爪般凌空抓去!
那“瘦弱族人”脸色瞬间变得狰狞,眼中最后一丝伪装褪去,只剩下疯狂的暴戾!他猛地撕开衣襟,胸口皮肤下,一团惨白的肉瘤剧烈蠕动,瞬间爆发出强烈的魔气!
“魔崽子!找死!”烈山的大手已然抓到!狂暴的火灵力瞬间爆发,形成一个赤红的火焰囚笼,将那人连同爆发的魔气狠狠禁锢在内!
嗤嗤嗤!
魔气与烈山的焚天烈焰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侵蚀声。那魔谍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在火焰中迅速干瘪、碳化,胸口那惨白肉瘤却如同活物般挣扎,试图冲破火焰囚笼!
“哼!蚀骨魔种?给老子灭!”烈山另一只手虚空一握,工坊内一座小型熔炉的炉火被凭空引动,化作一条咆哮的火龙,瞬间注入囚笼!
轰!
赤焰滔天!在焚天卫族长狂暴的本源真火焚烧下,那魔种连同寄生的躯体,连惨叫都未能发出,瞬间化为飞灰,连一丝残渣都未留下!原地只留下一小片被高温烧灼得琉璃化的地面。
“下一个!”烈山如同怒目金刚,目光扫向剩余人群,鹰巢之眼的波纹继续扫描。工坊内,焚天卫精锐战士手持巨大的骨矛或缠绕着火焰符文的石锁,虎视眈眈,肃杀之气弥漫。
后勤物资仓库深处。
光线昏暗,堆积如山的物资如同沉默的巨兽。
化名“木石”的魔谍,此刻已换了一身搬运工的装束,正将几袋标注着“下界星桥特供——玉髓灵米”的袋子搬向角落。他动作看似平常,但每一次手指拂过米袋粗糙的表面,都有一缕比发丝更细、近乎无形的惨白魔气丝线悄然渗透进去,污染着袋中蕴含纯净灵气的米粒。
他心跳如擂鼓,精神高度紧张。自从在仓库被“天籁清心藤”的绿光惊到后,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但他不甘心,蚀骨魔